产房里并不平静,却无人敢哭,可那压抑低沉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来。
秦流西一进去,就有仆妇抖着手端着一盆血水出来,险些摔倒在地,被秦流西眼疾手快地扶着了。
“少夫人,少夫人您不能睡,您快醒醒。”有哭声传来。
又有一记苍老的声音呵斥:“闭嘴!张稳婆,快想想办法,我曹家重重有谢。”
“大夫,先让大夫进来。”有妇人惊慌地道:“老夫人,不是老婆子我不想领这赏钱,少夫人不能配合,我有万般法子也帮不了啊。”
秦流西掀帘走了进去,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人胃部汹涌翻滚。
看到有人进来,众人都惊了一瞬,见是个小道长,那在床尾的稳婆慌慌张张地盖下薄被遮掩着产妇下体。
“我是女冠,姑娘。”秦流西说了几个字,就走上前,道:“该干什么就做什么,别发呆。”
她看向产妇,这一看,唇就抿成了一条直线,脸色难看得很。
死气覆面,她活不长了。
秦流西再往下看,虽有薄被盖着,但仍能看到那硕大的肚子,然而里面却是生机微弱。
忽有一阵阴风吹来。
秦流西腾地看了过去,虚空中,一个鬼差的身影缓缓出现,她眼神凌厉。
鬼差拿着勾魂锁链,看了看手中的勾魂生死薄,是这里没错了。
他抬头,忽感觉有目光落在身上,循着视线看去,鬼影一抖。
不是,这小煞神怎么会在这里?
“大人,您这是?”鬼差迟疑着上前。
“她还有多长时辰?”
鬼差弱弱地道:“一刻钟。”
这位在,也不知能不能顺利勾魂。
秦流西解下腰间的针包,在曹林氏的几处大穴扎了下去,又拿起产妇的手腕探脉。
虽然怀孕八月,但因为整个孕期郁结于心,日夜难安,她整个人表面没什么,但内里已是油尽灯枯之象,再有这早产,使得她衰败更快,就像一朵突然遭遇火烧的花,会迅速枯萎。
秦流西看向稳婆:“宫口开了几指?一刻钟之内,能全开吗?”
“只有三指。”稳婆摇头,道:“少夫人的气不稳,只怕不能。”
“你可能直接把孩子拖出来?”
稳婆脸色一白,双手一抖,跌坐在地。
就连曹老夫人也是吓得身子一软,手中的佛珠被她一扯,崩断在地。
叮叮叮。
断落在地的佛珠子敲打木板的声音如催魂声,让人胆寒。
“你,你是什么意思?”曹老夫人惨白着脸看向秦流西。
秦流西垂眸,声音一如既往的凉薄:“她活不了了,孩子若不用非常方法,也活不了。”
咚。
曹老夫人软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