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云齐直接驾着马车走了。
九月却是因为云齐的那句话愣了一会儿,直到苏绾绾一停的喊着冷,她才忙抱着小丫头顺着逃出府时的路溜了进去。
……
已是夜深时分,水榭中灯盏已灭,称心和如意因为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便和沉塘她们一起住到水榭侧面的小房子里去了。
九月沐浴过后,一个人坐在铜镜前,因为刚洗过澡,她怕时间长的话皮肤会过敏,所以经常会趁着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将胎记洗干净,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忽然起身走到床边,将被藏到了床底下的盒子拿了出来。
盒子中的扶摇剑一如往昔的冰凉,拿起剑来,她轻轻摸了摸那被打造的极为符合自己心意的剑鞘,再又看向那剑鞘下方的“九”字。
楼晏究竟有没有认出她?如果没有认出的话,那对她的那番质问未免也太过奇怪。
可既然认出,为什么没有相认?
若说楼晏是看出她的为难,所以才没有认她,那简直就是天方夜潭,那楼十六要是真的是个这么通情达理的人,她又怎么可能没事就想损他几句。
她记得楼晏在叫她“苏九月”这个名字时,眼中那层让人看不出喜怒的薄如烟的淡淡雾色,记得他在问她的母亲是不是赫连锦枝时,那眼中渐生的朦胧之意。
难道他认得以前的苏九月?
发现她已经不再是当初的苏九月?
还是……
“哎呀!”九月忽然烦躁的抬起手用力抓了抓头发。
她平时总是直来直去的很少会这样胡思乱想导致失眠,已经离开晟王府一个多月了,怎么偏偏今天巧合的被楼晏逮了个正着,这会儿就这么烦躁!
对了,还有那浅月国使者说是受冉皇后所托,特地给晟王殿下带来了些东西。
冉皇后究竟让她们国家的使臣带了什么给楼晏?
明明是来给太后贺寿的,浅月国使臣却先去了晟王府特意送些东西。
那个冉皇后都已经嫁人那么久了该不会还对楼晏旧情不忘吧?
等等!
她在想什么?
啊啊啊啊啊!九月你在想什么?打从一个时辰前回了丞相府后你就一直在想楼晏!啊啊啊啊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想要想他!冉皇后送他什么东西干她何事啊?啊啊啊啊啊做人就是不能太温顺,她刚才就不应该给楼晏下跪,该死的楼十六终于被她跪过一次了,如果是已经认出了她的话止不定有多得意呢!啊啊啊啊啊干吗还要想他!
九月忽然操起床上的枕头狠狠的遮到自己的脑袋后面,整个身子重重的趴到了床上,用枕头用力盖住脑袋,用力的盖,用力的捂。
结果最后还是起身将枕头狠狠砸在床上。
好好的干吗要这么心浮气燥!奶奶的!她今天晚上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