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爷!”见苏升平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在看着她们,陈嬷嬷忙跪着上前磕了个头:“这些事情真的和大夫人无关!求相爷明查啊!”
“行了行了!”苏升平有些烦躁的皱眉:“陈嬷嬷,你别在我面前哭哭啼啼。”
同时,他皱眉看向虽然在往她自己的身上揽罪却始终眉眼淡定的慕清莲:“先不必着急揽这些罪责,你先给我解释清楚,落亭院外的煤油是怎么回事?那落亭院并不小,昨夜我闻见的煤油味道很重,这么大量的煤油是从哪里来的?你若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难不成这煤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清莲的确不知那些煤油是从何而来,如若老爷不信,可去库房清查,府中每月一调的煤油一滴都没有被我挪用,煤油虽并不贵重,但这笔帐在库房中也是一笔一笔的记得清楚。各个院中每个月都会被分去两盏,哪个院分得多,剩得多,哪个院分得少,哪个院用了或是没用,府中的帐簿里都有记录。”
慕清莲的回答不卑不亢更有字字清晰,使得本来对此事已有些怀疑的苏升平眼中有了丝迟疑。
“大夫人所言不虚,煤油的确不算是证据!”
这一大清早的,本该在房里养伤的九月忽然在房门前出现,随着她微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房中的众人转过头去,便陡然见她竟然是被沉塘扶着就这样走过来的。
九月的话更是引起的所有人的注意,苏升平看着九月被包扎过的双脚挤在绣花鞋子里,只是这样看着就格外的痛,再别说她背后那藏在衣服里的被那烧红的圆木砸伤的地方。
“怎么不老实的在自己的房里养伤?还出来干什么?”苏升平皱眉道。
九月却是已经迈步走了进来,在门前站定时,轻声说:“爹爹,月儿这背后的确是疼的不轻,就不向您行礼了,还望爹爹不要怪罪。”
苏升平脸色虽有些难看,但还是摆了摆手:“不必行礼,你赶快回去。”
可话落后,见九月没有要走的意思,苏升平怒道:“沉塘,不是让你去看住四小姐,你扶她来这里干什么?赶快送她回房!别在这里添乱!”
沉塘在来时便已经被九月说教了一通,这丫头是赫连锦枝真正的心腹,一点就通,这会儿已经是九月的人了,当然会站在九月这边。
只见向来胆子小的沉塘忽然跪了下去,委屈着说:“丞相爷,不是奴婢不扶四小姐回房,实在是四小姐太固执,她之前背后被您用家法打出来的伤还没有完全的痊愈,昨夜又被那烧红的木头砸到,背后的伤已经惨不忍睹了,可她却还是坚持要来看二夫人,奴婢怕伤到四小姐,所以没敢硬拉着她……”
这沉塘的话一落下,苏升平的脸上便当即更是有些挂不住,九月背后之前就被他用家法打伤过,这还没过多久,他就险些忘记这事,眼下这本想出口的训话便瞬间被他咽了下去。
“我娘如何了?”九月自然而然的接过话茬轻问。
苏升平压下了心头的乱意和火气,转过头看向床上始终昏睡的人:“还没有醒,不过暂时没有性命之危,你放心,既然月儿你宁可自己舍命也要将你娘从火海中救出来,为父自然不会辜负你这片孝心,今日便去宫中请御医来为你娘诊治。”
“爹爹要请御医?”九月当即挑眉,忍着脚下被烫伤的痛楚,淡笑着向着床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