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滞,自己撺掇着楼辞远擅闯珍馐阁的事若是被安王发现了,估计这安王对自己刚刚升起的这些好感会瞬间消失吧。
可楼辞远却只是笑了笑:“前些时日苏丞相携四小姐去安王府之时,月儿曾一个人在王府中走动,我在后园见她似是迷了路,便因那一次而有过一面之缘。”
“也对,倒还果真是有此事。”安王恍然大悟,却仍是盯着楼辞远:“只是一面之缘?”
安王这样一问,九月不了解他们父子,实在不敢胡乱回答,生怕聪敏反被聪明人招人笑话,但楼辞远却是坚定道:“是。”
啧,这话谁信呐?
之前他还叫自己九月来着,刚才她从火里冲出来被他抱住的刹那,她分明记得他在叫她“月儿”,这样亲切的称呼哪是只有一面之缘的人能叫得出来的。
那天明明是他不辞而别,如今却在丞相府众人面前秀亲密,这小子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但楼辞远面色平静,安王便也只是意味深长的笑笑,仿佛是懂他们年轻人的小暧昧似的,只摆了摆手,笑呵呵的转身走了。
“落亭院里的浓烟很快就会散到这里,你的病不适合在这样的环境里站太久。”看着安王走远,九月转过眼轻声说。
楼辞远俯首看着她:“我送你回房。”
九月是真的走不动了,称心和如意那两个丫头也不知是去了哪里,便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那座小院的方向。
直到被楼辞远扶回了小院,在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九月一身的狼狈看起来有些可笑,她刚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几口水,想将喉咙里那疼的要命的感觉咽下去,但似乎不顶用,真的被呛伤了,这嗓子估计要养上个十天半个月的才行。
听见楼辞远侧过身单手撑在桌上咳嗽着,九月转过眼:“没想到这种事情会被你和安王殿下撞上,不过,今天谢谢你了。”
楼辞远一边咳一边抬起手轻轻摆了摆,意思是不用谢,不过之前他虽说没事,但听他这会儿的咳嗽,应该还是被那烟给呛到了。
九月这会儿也好不到哪去,自己刚捡回一条命来,便也没起身去管他,只又多喝了些水,觉得舒服些了才哑声道:“对了,那天早上,你为什么不辞而别?”
楼辞远又咳了一会儿,才转过身看了她一眼,走过来在她对面的桌边坐下,慢慢的调节了一会儿呼吸才淡笑道:“你我终有一别,既不想互相尴尬,也不打算让你一个姑娘家太过为难,所以我便不辞而别了。”
九月白了他一眼,抬起手轻轻敲着被烟呛的难受的胸腔,一边也学着他的样子不停的咳嗽着,一边看着他被她的样子逗的莞尔的带着轻笑的脸:“我懂你的意思了,那你今天来丞相府做什么?”
“你派出去的那两个丫头在宫门前被侍卫打的满身是血,差点就丧命于宫门前。”楼辞远轻声说:“我今日本打算陪父王进宫,借机向皇上提及你我婚约之事,却在宫门前看见那两个丫头被打成了重伤,顺手救下,得知你们丞相府中出了事,便与苏丞相一道回来看看。”
九月却是瞬间皱起眉:“称心和如意被宫门前的侍卫打成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