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偏厅的门被关上,但向来严谨的承封即使在王爷没有言明的情况下,也绝对不会允许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在他们视线无法触及之处做任何不被他们知道的事,便走至门边,将侧面的一扇窗打了开。
有风拂过耳边,吹动九月耳边有些凌乱的青丝,她只低垂下眼看着被风吹动的头发,知道窗子被打开了,却没有回头,也没有向外看去,直接下刀开始进行她在古代的第一次人体解剖。
其实在这里做解剖手术很难,没有清理血的工具,没有采样的机器,也没有化验各种毒素成分的她所习惯依赖的现代化设备,一切都只能凭经验和直觉。
当她的手透过那些溢出来的发黑的血中探出尸首的身体里时,窗外已经将里面的一切看得清楚的众人皆是一脸的震惊和几欲呕吐的表情。
楼晏瞥着那个持刀的女人脸上的淡定与专注,更又看见她下刀的手法极其熟练,甚至能将人体的几大内脏分布的精准,微敛的眸色中逐渐升起一丝讳莫若深的乌沉。
素来以快刀杀人稳准狠出名的承封亲眼目睹偏厅中的一幕,都忍不住隐约蹙了蹙眉,万公公更是整张脸都皱成了个菜包子,脸亦是变成了菜色,背过身去,嘴里却是不停的悄悄的向外倒着豆子,虽然不敢胡言,但还是忍不住小声的嘀咕:“那可是轻语啊,怎么能受如此大的屈辱……王爷您是糊涂了吗……”
楼晏淡淡侧眸,冷瞥了他一眼:“万全,回过头来,看清楚,那当真是你熟识的轻语?”
万全一听,顿时怔了一下,毕竟也是跟在十六爷身边多年的人,当即便似是明白了什么,一时间心绪平顺了下来,转身便直接看向偏厅中。
承封亦是在听见楼晏的话后疑惑的低声道:“爷,您的意思是……”
楼晏不语,只回眸淡看向站在云齐与承封身后的仵作:“此次验尸,你有何收获?”
仵作依然处在那姑娘所说的剖尸的震惊中,听见王爷亲自问话,当即便跪了下去:“王爷,小的从未听过对受凌迟之刑的重犯之外的死者剖尸验尸之说,那姑娘言语怪异,小的本以为她是个疯子,可现下见她刀法惊人的准确,小的便实在不敢妄言!”
楼晏睇了那仵作一眼:“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