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面面惊恐的看着洛然,没过一会儿也赶紧离开,不敢多看。
病房里很快就恢复了安静,微凉的空调风从风口里吹出来,带起了微弱的响声,钻在耳朵里。
洛然把包放在了一旁,望向沈云,“沈小姐,想不到你和段秀小姐也是认识。”
“我不认识她!”沈云闻言就瞪着眼,苍白的小脸写满了心惊,“我昨天就接到了她的电话,她说要过来探望我,然后今天就带着一群人过来,有医生,有保姆,说要让我好好的养伤。”
“她跟我说她姓段,以后就是我的妹妹,我没听懂她在说什么。”沈云摇了摇头,秀眉纠结的皱起来。
洛然见她不像是在说谎,心里也起了疑惑。
她跟段兰验血时,段兰瞒着所有人,唯独和沈云验血却被段秀知道了。
是有人故意泄露,还是段秀真的有这种本事查到了段兰身上?
洛然还想跟沈云问清楚她最近和谁联系过,但沈云心不在焉,对段秀的出现耿耿于怀。
考虑到她的伤没有痊愈,洛然也不好强迫,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夜幕很快降临,洛然处理好最后一本病历,抬头望向还在亮着光的电脑屏幕。
办公室里的灯把她关掉了,只剩下办公桌上的一盏台灯,四周很黑,电脑的光变得很刺眼。
“八点了。”
洛然把鼠标移到了角落里的时间那,疲倦的抿下唇把电脑关掉。
正巧这个时候,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江翰臣。
江翰臣来到了京城后,换了手机号。他们在微信上着,自然而然就存了对方的号码。
洛然接了电话,“翰臣,有什么事吗?……现在出去?”
她轻蹙眉,下意识的望了眼已经关掉的电脑,看不见时间了。
洛然转过椅子,面朝着窗外炫目的夜景,偶尔能听见汽车的鸣笛声在楼下一窜而过。
听着江翰臣温润的声音在话筒里传出,洛然用纤长的手指轻敲着椅把手,想了想,“好吧,我现在出来。”
交代完毕,她放下手机,收拾好东西,把办公桌上的台灯关掉,眼前顿时陷入了漆黑。
她开着车子来到了市中心一家欧式风格装修的餐厅里,在服务员的带领下,看见了坐在橱窗旁的江翰臣。
他偏头望着街上的灯光阑珊,自然垂下的刘海落在了眼睛上方,他微压着眼帘,甚至能看见他浓黑的眼睫毛半掩着眼睛,深藏了悲伤。
直到洛然走过来,江翰臣也没有回过神,就这样看着窗外,昏黄的灯光覆盖在他脸上,有一种褪尽铅华后的沧桑感,看破一切,生无可恋。
他开声叹了口气,回头望过来,瞳孔剧烈皱缩,“洛然,你什么时候过来?”
江翰臣急着站起身,一下子撞翻了手旁的水杯,弄湿了袖子。
“翰臣,你没事吧?”
洛然忍不住帮忙整理,抬眼打量着江翰臣微青的脸,他回国后,第一次这么失神。
“我没事,刚才在想一个病例。”江翰臣飞快的回视她一眼,伸手就把水杯扶正。
恰好,洛然白皙的手也握着了杯壁,江翰臣的手自然而然就碰到了她。
江翰臣温热的指尖落在了手背上,她刚从外面进来,皮肤上带着一丝微凉,敏锐的感觉到了江翰臣的体温,骤然松开了手指。
“不好意思。”
然而,她的手还没有抽离,江翰臣就已经垂手别过了脸,眼里流转着黯然。
他连碰洛然一下的资格都没有了。
江翰臣移过眼珠子,视线穿过了细碎的刘海望向了洛然放在水杯上的手。她的指尖明显已经松开了,如果不是他先一步抽身,洛然定会把他甩下。
江翰臣闭上眼,清楚的感觉到刺痛沿着血液涌向了全身。
明明痛得这么强烈,为什么不放手?
就在这个时候,服务员过来收拾残局,很快还了他们一个整洁的桌面。
洛然坐在了江翰臣对面,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水杯,刘海挡住了上半张脸,只看见他下半张脸的失落。
“翰臣,你找我有什么事?”
洛然用擦掉了手上的凉意,问了江翰臣一句。察觉到他的异常,洛然随意的望向了橱窗外,让气氛舒缓些。
“恩?”
视线刚落到橱窗外,她就发现了一辆银白的保时捷沉静的停放在马路边,昏黄的灯光洒落在车身上,让车子看起来更加深沉。
这是子琛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