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倒让保安有点动摇,只是他依旧攥紧手中的备用钥匙,“不行!”
傅子琛抿紧唇,锐利的眼神在酒精的作用下反而更加凶狠,丝毫不掩饰内心的黑暗面,他伸手正欲动手,谁知立即被人从身后拍下。
陆梓豪抓着他推到一边,好声好气地跟保安求情,最终还是拿到了钥匙。
在电梯门前将钥匙递给他,陆梓豪又不解气地捶了他肩膀两拳,“我说你怎么喝醉了也是一副别人欠了你几百万的样子?真是,赶紧回窝里睡吧。”
说罢,他转身就走,而对于傅子琛来说,他只觉得耳边嗡嗡的响声终于停了下来。
跟着记忆搭乘电梯,他的意识已经迷迷糊糊,却还是凭着记忆找到唐洛然的公寓,开门,大步跨过过道跟玄关之间的界线。
停在玄关,傅子琛正想换鞋,谁知一低头,就看到一双陌生的男人休闲皮鞋整齐地放在玄关处。
谁来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他回了神,一抬头,就看到江瀚臣站在玄关口,手上提着一个黑色行李袋,皱着眉头看他。
傅子琛顿时清醒,他直起身来,“江医生,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
即便被这样质问,江瀚臣也不慌不忙,因为事出有因——他将手中的黑色行李袋抬高,淡然说道,“洛然醒过来了,我是过来替她带一些换洗衣物。”
傅子琛心跳突然慢半拍。,惊喜来得太快,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露出笑容。
唐洛然终于有意识了?!
唐洛然前几天已经醒了,但她一直不肯说话,这让傅子琛非常担心。
只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傅子琛就离开了公寓,离开时他刚进门时的失魂落魄也都荡然无存。
江瀚臣抓紧行李袋的带子,吞咽唾沫时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
他没有超过傅子琛赶过去,不是因为累,而是突然觉得他比不过。
……
当傅子琛跟江瀚臣一起出现在医院的时候,郑小颖着实被吓了一跳,她挡在病房门口,捂着心口,“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一起过来?”
“在公寓遇到,他的车被冻着了,而我喝了酒不能酒驾,就让他开我的车一起过来了。”傅子琛面无表情地解释,眼神却落在病房里坐着的唐洛然身上。
她侧身对着他们,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侧脸,精致的侧脸在医院惨白的灯光下愈发苍白。
原以为郑小颖又要阻拦,傅子琛都已经做好了无论如何都要进去病房探望唐洛然的准备,谁知道这次她居然不挡道了,大方地往旁边挪,挑眉,“快进去吧。”
“嗯,谢谢。”他略带迟疑地回应,旋即大步迈开长腿进入病房。
虽然这样免去了很多麻烦,但另一方面,他也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抱着狐疑的态度走到床边,傅子琛轻启薄唇,压抑着内心激动,喃喃,“洛然……”
听到声响,唐洛然抬起头来,她的神情有些恍惚,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呆滞。
半响,她突然皱了眉头,俏脸上满是疑惑,“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啪嗒——”心重重地落在地上零落成碎片,傅子琛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他的脑海里不断重复着她说的话,回想一次就等于在心口剜一刀。
多想抓着她的手臂,逼问她忘了什么,可是眼下唐洛然状态不好,即便再冲动,他也不能让她受了伤。
挣扎到最后,他只能轻描淡写道,“你真的……忘了我吗?”
“忘了!”说话者并非唐洛然,而是从身后追过来的郑小颖,她叉着腰走到他跟前,冷笑,“她记得我们所有人,但就是忘了你,说明你们有缘无分,你就放弃吧。”
跟那个狐狸精好好地过啊。
猛地闭上眼睛,强行抑制住心头的躁动不安,傅子琛调整呼吸,才再次睁眼,将矛头对准了站在郑小颖身后明显高出一个头的江瀚臣,“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是让你一定要让她恢复健康吗?”
冷似寒冰一般的语气让人战栗。
“她确实醒了——这就是我们这些天努力的成果,任何成分的安眠药都不可能让人失忆,而洛然会出现这种情况,绝大多数可能是出在她心里受到刺激,才会出现选择性失忆的症状。”江瀚臣劈头盖脸地解释一番,然而傅子琛根本就没在仔细听。
其实他心里清楚,只是不愿意接受眼前的现实罢了。
气氛陷入沉默中,空气像是被凝结,傅子琛转头看她都变得异常艰难,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柔滑的脸颊微凉,他的语气也悲哀,“你真的忘记了?我是你的丈夫。”
过去这五年里他对她并不好,这无可否认,或许忘记才是更好,可是如果连心口的那股悸动都消失殆尽,那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让她醒悟。
被如此有冲击力的消息冲得头昏脑胀,傅子琛定定地看着她,耳边响起她的声音,“对不起,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在我印象中,我好像还没有结婚,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