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全这时悠闲地拍了下自己的膝盖,好像讲故事一样,故作高深地开了口:“话说,那一天,睿王要到三百里外的小城去给醇王送去过冬的物资。这两兄弟也多年不见了,本来这个活不用睿王亲自去做,但是他总是抢着做这件事,主要是想去看看被皇上软禁起来的醇王情况怎样。据说醇王的精神状态是越来越不稳定了,经常自言自语,总是想打人,没有人被他打时,他就开始打自己。”
允央好看的眉心蹙了起来,心道:“皇上也许心里惦记着醇王,却没有办法亲自来探望照顾,所以故意把睿王也派到这里。知道他性格纯良敦厚,一定会替他看管这个病情沉重的弟弟。也许这就是皇上不肯说出来的深意。”
刘福全继续说:“按说,睿王给醇王送东西也不是第一次了,轻车熟路,再加上有一队士兵保护,本来是万无一失。可是不知怎么的,半路上竟然杀出来了一队不要命的劫匪,把东西抢了个精光!”
“这怎么可能?”允央脱口而出:“睿王武功是当世一流,再加上还有jūn_duì 保护,怎么就能让人抢走?”
“就是说呢?”刘福全也有点不明所以:“后来有消息传回来,说是当时这些劫匪来自北疆一个小部落,带头的是他们族长,还个女的。这个部落所在的地方,由于近几年天气寒冷,寸草不生,眼看马上要过冬,如果还是一点粮食都没有的话,这个部落就只能等死了。于是,这个女族长才铤而走险,出此下策。”
允央神情忽然轻松了一些,嘴角微微一翘:“也不算是下策吧,他们不是抢到了东西了吗?”
“本来以他们这些人的本事怎么能从睿王手上抢东西。虽然这个女族长很是了得,力大无比,能一手举来一个精壮的汉子,睿王与她也是大战几十回合,本来这个女族长就要败了,忽然不知从哪里跑过来一个孩子,抱着女族长的腿就叫娘,睿王动了测隐之心,收了手给了他们东西,放女族长走。”
允央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睿王刚刚失去母亲,看到这个情景,自然是受不了的。”
“睿王就是太好心了。”刘福全神情有些复杂:“可是他丢了物资却不能这样就算了,朝廷又不看你是不是出于好心还是恶意?于是睿王就受了四十军棍,被派到更偏远的地方作了一个小小的统领。”
“原本以为睿王会自怨自艾,没想到他却过得更加潇洒了。这里没有人管他,他可以天天纵马驰骋,累了就喝酒吃肉,不知过得有多开心。可是过了没有几天,就发现夜半时分,他住的地方总有人偷偷地溜进来。可是这个人既不偷也抢,就是在睿王的房间里转来转去,天亮再离开。”
“哪有这样的事?”允央有点嗤之以鼻:“多半是哪个士兵梦游,跑到了睿王的房间里,睿王睡着了没发现,所以才会有了这样的传言。”
“其实,这个说法睿王也曾想过,可是又觉得不太像。所以就专门布下了机关,想抓住这个偷进他房间的人到底是梦游还是什么。等了几夜之后,终于被他抓住了,这个偷进他房间的人竟然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问这个孩子的目的,这个孩子只是说要取一件睿王身上的东西,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再问别的,这个孩子就不说了。没有办法,睿王只好把这个孩子绑了起来,游街示众,希望他的父母赶紧把这个孩子给领回去。可是,游了两天都没有人领,睿王以为这个是流浪的孩子就打算把他留在身边,作个马童什么的,没想到当天夜里就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