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对面墨黑的阴影出,出现了一支凤头素绫鞋,看那样子,像是上了年纪贵妇穿的样式。郢雪只觉得脑低里“嗡”的一声,她惊恐万状地想:“难道皇后她真的来找我了吗?难道她连一夜都不能给我吗?非要在今夜就将我的命索去吗?”
可能是郢雪牙齿打架的声音太大了,对面的身影一下停住不再靠前,好像又挥了挥手,不知是什么意思。
郢雪死盯着黑影,动都不敢动,只怕她生出利爪扑向自己,抑或伸着一张烧焦的面庞探到郢雪面前,用沙哑的声音质问她,为何要这般心狠辣,非要置人于死地……
“扑”有火折子的声音响起,整个房间瞬间被桔红色的光芒填满了。
“你们把这里能点着烛台,都点上吧。郢雪自幼就怕黑,今晚只怕尤是如此。”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母妃!”郢雪一这声不高,却叫得撕心裂肺。
敏妃目光冷森森地从她的对顶上扫过地:“今夜本宫是背着皇上前来这里,请主公主不要发出声音,以免节外生枝。”
郢雪自小就知道敏妃的脾气说一不二,再加上今夜自己已处在死亡前夕,因而她真如敏妃要求的那样,什么话都没有说。
敏妃冲身边的侍女说道:“你们点好蜡烛之后,就退出这人房间,本宫要和郢雪公主单独谈谈。”
侍女们显得有些意外:“娘娘,您要单独呆在这里吗?您确定不用奴婢们陪着吗?”
说到这里,这个侍女不由自主地往敏妃身边靠了靠。
她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毕竟郢雪的罪名是谋害皇后以及霓川郡主。如果她在今夜挺而走险,挟制住敏妃,想要趁乱逃走,这也并不奇怪。
“你们出去吧。放心,这里不会出事。”敏妃表情复杂地扫了一眼坐在圈椅里一动不动的郢雪道:“她现在只求速死,如何会做于对本宫不利的事?”
侍女们离开之后,敏妃找了一个椅了坐下来,一边整理着自己被夜风吹乱的斗篷,一边说:“明天你不必到县衙门口领死了,皇上已经下了旨,放你一条生路。”
敏妃的声音不高,可是字字句句都如响雷一样炸开在郢雪的耳朵边上。
“母妃,您为了救儿臣,深夜去找父皇,一定极力请父皇开恩放过儿臣……母妃头上的伤还没全好,就这要记挂着儿臣,这真让人无地自容。”郢雪泪流满面地说。
敏妃看着眼前的一切,反很平淡:“你先别着急致谢。今夜的事情全部都是皇上的意思,你切不要谢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