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华此时回头横了一眼绮罗:“越来越没规矩了,贵妃娘娘刚才一直听本宫讲解各地绣品的不同,哪里有你说的那回事?还不快下去!”
因为允央在曾兰宫里住过一段时间,还教过绮罗画画,所以两人之间并没有那么多的忌讳,绮罗也不怎么怕允央。见谢容华发了话,绮罗只好冲允央行个礼道:“贵妃娘娘,奴婢心直口快,说话如有不妥之处,还请您大人大量,别往心里去。”
若是平时,允央自然不会计较,可是今天被她一下子说中了心事,脸上有些挂不住,故而假装没听见,偏不理她。
谢容华见允央一脸娇羞地看着别处,就回头冲绮罗摆了下手:“快下去吧。”
允央脸上的红云还未散去,谢容华为了化解她的尴尬,故而说:“妹妹,姐姐这里的吃食肯定是比不上长信宫,但有几样却是绮罗自己想出来的,别的地方却不一定吃得上。比如这个用松籽与杏脯作馅的酥饼味道就特别好,妹妹过来尝尝。”
谢容华说着就拉起允央的手往炕桌那边走去,允央自然站了起来跟在她身后。
没走两步,允央就发现谢容华的步态与平时有些不同,膝盖非常僵硬。
“姐姐,你可是染上了风疾,怎么走起路来膝盖不敢打弯?这可不是小毛病,妹妹为你请一个太医过来吧,千万不能耽误了。”允央神情紧张地看着谢容华。
“不必了,不是风疾,过几天就好。”谢容华波澜不惊地说。
允央怎能信她:“姐姐不要逞强,妹妹这就让绣果儿去请杨左院判!”
“妹妹,真不是病。”谢容华拉住允央的手说:“只是……只是磕碰了一下,过几天就好。”
允央见她神情犹疑,愈发不安起来:“是不是有人为难姐姐了?你快告诉妹妹,要不妹妹就直接回了皇上!”
谢容华拗不过她,只好说:“昨天,姐姐也不知怎么回事,心血来潮地想去天渊池边赏荷花。为了不碰上其他人,姐姐和绮罗就选在午后人少的时候去。可没想到还是与荣妃撞了个正着。”
允央一听荣妃的名字,就先把眉毛蹙了起来:“她性格本就暴躁易怒,如今刚刚解除了禁足,不说收敛反省,却是存心找人麻烦。难道不怕皇上再次惩治她吗?”
谢容华叹口气说:“若说收敛,她比以前还真是收敛了不少。这次也只是让姐姐在日头下跪了一会,若放在以前怎能轻易放过我们?”
允央知道荣妃之所以总是针对谢容华,就是因为她与自己交好。说白了,谢容华是在代她受苦。想到这里,允央有些心疼又有些惭愧地说:“让妹妹看看你的伤口,否则妹妹如何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