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央见赵元当着一屋zǐ_gōng 人的面奈奖自己,愈发害羞起来。她微微低了下头,发髻上的一支金点翠嵌珠宝瓶步摇轻轻掠过鬓边垂在桃腮之上:“皇上,时辰不早了,您快去上朝吧。”
赵元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反而扭头对刘福全道:“一会收拾一下贵妃的东西,送贵妃回淇奥宫。”
他的话音刚落,允央就惊讶地抬起头:“皇上,臣妾不想回淇奥宫……”
“听话!”赵元不由分说地打断她:“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朕如何能放心?你可知你昨夜害怕成什么样子了吗?你以为朕感觉不到?”
允央垂下眼睑,轻蹙了一下眉:“皇上,您昨夜有多么为难,您以为臣妾也感觉不到吗?如今****堂之上的事情如此微妙,如果这件小事没处理好,只怕会影响到你绸缪多日的大局呀!”
赵元被她的话顶得神情一滞,片刻后,他哑着嗓子说:“朕是真龙天子,本就该承受别人承受不了的压力,若是因此而委屈了你,朕还算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吗?”
允央眼中柔情微漾:“皇上,您念着臣妾,臣妾亦是如此。臣妾在这浣洗局中虽然清苦,却也安静恬逸,行动从容。若是回了淇奥宫,以皇上的深情,臣妾恐怕又要成为众矢之的,臣妾真的不愿如此。”
赵元目光一冷:“朕偏要把你送回去,看哪个敢找你的麻烦!”
允央见赵元说的斩钉截铁,心里焦急,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她双手握住赵元的手道:“皇上,臣妾并不是怕麻烦,而是担心小不忍而乱大谋。宫中的纠葛,臣妾相信皇上能肃之清明,但是您别忘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宫里的争斗再大都是小事,可是隐遁派才是大齐的心腹大患,现在已到消灭他们的最后关头,若是因为臣妾而功亏一篑,皇上,您觉得值得吗?”
赵元盯着允央的眼睛,神情凝重了起来。他知道,允央说的都是真的。隐遁派已到了垂死挣扎的阶段,必定会不择手段地抱复。他将允央送到浣洗局不就是为了让她逃离这个斗争的漩涡吗?自己在众人面前宠信荣妃,不就是希望允央离危险更远一些吗?
“若你执意如此,那朕就要派五个宫人来照顾你的衣食住行。”片刻之后,赵元强硬地说。
允央心里虽然温暖,可是她却不愿有宫人来这里和自己受苦,以至于遭到荣妃的刁难与伤害。于是她往赵元身边靠了靠,低声道:“皇上,若是怕臣妾孤身一人呆在这里不安全,那不妨把臣妾送到曾兰宫里住一阵子。臣妾与谢容华相处颇为融洽,一直都想要在一起呆一段日子,现在正好是个机会。不知皇上能不能垂怜的,答应臣妾的请求。”
赵元见允央低声下气求自己,虽然还有些犹豫,但语气已还转不少:“你真的这么想吗?曾兰宫地处偏僻,地方又小,宫人又少,你住在那里,朕怕你受不到很好的照顾。”
“皇上,”允央面带微笑说:“臣妾可以照顾好自己,并不需要前簇后拥。臣妾只愿与谢容华相伴一段时间而矣,还望皇上成全。”
赵元见她态度坚决,又念及曾兰宫是皇宫中除了冷宫以外,最为僻静之所,就算隐遁派想要报复,也决想不到去那里。再加上,自己之前刚因为谢容华而责罚了皇后与荣妃,想来这两个人也不敢顶风作案,再去找谢容华的麻烦。允央住在曾兰宫就是最安全的了。
见赵元终于点了头,允央也是眉开眼笑。可是还没等她说话,就听赵元道:“你先别高兴太早。你去曾兰宫可以,只是有个条件,那就是朕让你什么时候回到淇奥宫,你就得回去,不能再找理由搪塞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