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的极是。”敏妃终于打破了一整夜的沉默说:“后宫之中,敛贵妃娘娘与荣妃年纪最为相近,敛贵妃时时处处地照应着荣妃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明明是一番好意,却被说成是栽赃陷害,这换作是谁也咽不下这口气。”
“是啊,皇上。”辰妃接过了话:“就说这新鞋子的事吧,在鞋子里安上绷簧机关,使其会撒出香粉,散发香味,或是在夜里能凭借精巧的机关发出光来,这些都不算新鲜。多年前宫廷里就已经有人这么做了。”
“马大人之所以惊讶无比,大概是因为孤陋寡闻,或者是受到蛊惑,才会想要专门置敛贵妃于绝境。”
皇后见敏妃与辰妃都向着允央说话,心里的火蹭一下就冒了出来:“马大人是礼官,礼官本就该目光雪亮,知无不言。马大人刚才说的话只能说明他对于今夜的宴会礼仪禁忌非常敏感,想尽心尽责地让皇上的宫宴顺利进行下去。”
一见皇后发了话,辰妃与敏妃皆闭口不言起来。
马勋一见皇后给自己撑腰,自己又觉得理直气壮起来。另一方面,他又急着攀附南嗣王与鸿国公,于是他竟然大着胆子开始数落起允央来:“虽然敛贵妃是出于一片好意,但是许多做法却是不合礼仪。比如荣妃舞蹈所用的器具皆应该从内府局直接取得,不应该假借敛贵妃之手。”
“另外,敛贵妃娘娘本就知道荣妃娘娘要独舞,还送她底子不稳的舞鞋,这怎么想都是居心叵测呀……”
这回他还没说完,就被赵元一句给打断了:“大胆马勋!作为礼官,你出现在宫宴上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照顾宾客,提醒他们遵守宫廷礼仪。怎能不知轻重地横加指责起敛贵妃来,敛贵妃是朕的贵妃,怎么容得你来说长道短!”
“来人,将马勋给朕拉出去,先打四十大板,之后投入洛阳天牢,静候发落。”赵元的声音并不高,但却带着浓浓的杀意,令人不寒而栗。
马勋此时才发觉自己犯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他低声哀求,但为时已晚。皇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宫人们将马勋推了出去。
马勋被太监们架走了,赵元让允央和荣妃都回了各自的座位。看着两人一落座,赵元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朕记得在马勋之前,有一位礼官一直跟着朕,是叫……路勇。今晚怎么没看到此人呢!
刘福全走过来低声道:“回皇上,马勋大人作了礼官后,路勇便被派到五色封土台当差去了。”
赵元听罢,轻轻摇了摇头:“五色封土台上有什么可瞧的,空无一人。去传朕的旨意,将路勇召到临华殿里来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