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中年僧人是一个月前来到崇善寺的。他来的那天正是天降大雨,他说他是游方的僧人,路过这里,被大雨困住,想来寺中借住。”
“由于崇善寺是皇家寺院,我作为主持不能轻易让僧人留下,便亲自考验了他。我与他在交谈之间,发现此人精通佛法,而且还会一些梵文,再加上我暗地里观察了他的气息。”
“发现他的气息前重后轻,吐厚纳薄,这是没有内功平常人的呼吸之法,因此我判定他真的是一个游方僧人。”
“实在没有想到,他竟然用了调息法骗过了我,混入到崇善寺中。看来,他们这帮人是派他来做探子,先进入寺中,伺机做内应。”
旋波想起刚才听到这个中年僧人与妙龄女子的谈话,于是赶紧告诉净尘:“他们好像是找一个地方,必须是一男一女才能进去。可是为什么他们要装成我们两个?”
净尘皱起眉头,看起来他一时也难下判断。过了一会,他才说道:“公主与我并不相熟,而且我们平时的交集也不多。他们派进来这么多人,而且一定要装成我们,可见是一个只有我们才能去的地方……”
片刻之后,两人异口同声地说:“祭祀台!”
净尘是崇善寺的主持,旋波是大齐的长公主,两人极少有机会能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
就算是今天这么隆重的皇家活动中,两个人全是前簇后拥的,净尘身边有众多的僧众,旋波也是被许多侍卫与宫人围在中间。
但是只有一个地方,他们必须单独前往,那就是立在大殿前的主祭祀台,作为大典的重头戏,这个过程被安排在下午进行。
在主祭祀台上立有新铸造的礼周大鼎。在原计划中,净尘要在大鼎前宣读周天子的生平功绩,而旋波则要念颂孝雅皇帝就是赵元为周天子写的赞诵表。
最后,净尘与旋波要把这两份表章放入礼周大鼎中,这样才能显示大齐对周天子仪制的传承和对周天子的尊敬。
“不对呀。”旋波轻轻地说,“今天我是代表父皇来的。父皇则是因为敛贵妃身体不适,才临时改了主意不来的。其实今天站在主祭祀台上的本来应该是父皇和敛贵妃。”、
“父皇原本是要亲自念颂为周天子写的赞诵表,敛贵妃作为宋家的唯一传人,由她来宣读周天子的生平功绩是最合适不过的。”
“如果这个中年僧人一个月以前就来到崇善寺的话,那么他们原本要假装的人是父皇和敛贵妃?如果他们派人装成父皇和敛贵妃的话,那真正的父皇和敛贵妃就要被他们……杀死!”
想到这里,冷汗已随着旋波的额头流了下来,这是一帮要行刺大齐皇帝的人!
他们是什么来头?是南方失败的柱国世家派来的,还是太傅一族隐藏起来的势力,抑或是另一股之前并不知晓的忤逆之徒?
原本以为父皇横扫南疆,凯旋而归,大齐从此人心稳定,政局清明,进入了太平盛世。没想到,大齐jūn_duì 回到洛阳还不到一个月,就已有人布下陷井,想要取了皇上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