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皇宫,程可信尽量在僻静小路上行走,以免引人注目,七绕八绕终于到了淇奥殿门口。不出所料,淇奥殿门口已被几十个身材精壮太监打扮的人把守,看这些人的举止动作,都是功力深厚的内家高手。
“硬闯肯定是不行,还是见机行事为好。”程可信整理了一下情绪,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淇奥殿门前道:“臣程可信奉命前来给敛贵妃娘娘回话!”
守门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说:“娘娘身体不适,不能见人!”
程可信神色严厉地说道:“敛贵妃娘娘千秋节将至,皇帝令人从前线送回贺礼,命我务必亲手交予娘娘。你等速速去通禀,若是怠慢,我便回去写信如实禀报给皇帝,看你们有几个脑袋领罪!”
守门人一听事关皇帝,一时拿不了主意便说:“大人稍候!”回身去了淇奥殿里通禀。
内殿之中,允央独坐在罗汉床上,手里拿着针线笸箩,脸上神色安稳,暗里却早已心乱如麻。
她偷偷瞄了一眼外面,看见王充北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背着手来回踱着方步。
“贼人休要得意,苍天有眼,定不会放过你!”心里骂归骂,允央也得承认,此时王充北确已占尽先机。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进来禀报,他声很低,允央听不太清,但也知道是有关程可信的。
“难道程大人真的来了吗?谢天谢地,若能见到他,拼死我也要把消息传给他。”正想着,王充北走了进来,恶狠狠地看着她说:“程可信说要见你!你肯定想借这个机会把我们秘谋之事告诉他。”
“不过你想好了,你们见面,我必定会在旁边,你若是说错了一句,今日你们两个便要同时死在这里!”
允央瞪着他的眼睛回了一句:“既然如此,不让我见便罢了,何必这样费事!”
王充北哼了一声,冷笑道:“皇宫已全部在我的掌握之中,程可信他一人前来,有何可惧?我便大大方方让你们见面,量你们两个也没这个本事破我大局!”
允央看着他,没再说话,心里也明白:“什么大大方方让我们相见,无非是因为那日被我撞破,仓促起事,因还没部署完毕,不能马上动手。”
“加上程大人掌管洛阳守军,他若有恙,牵一发而动全身。王充北现在还没胆子动程可信,投鼠忌器罢了。”
“不过,他说的也是实情,我若如实相告,这些人狗急跳墙,程大人定会命丧于此。无论如何,先见到程大人,到时再想办法。”
想到这,允央只好说了一句:“一切听你安排便罢。”
当程可信踏入外殿的瞬间,已经有些绝望——今日多半要无功而返了。
敛贵妃坐在正座之上,左侧立着一名侍女,右侧站着一个三十多岁书生打扮的男人,此人正是昨日天街相遇时跟在娘娘背后的王充北。
可见敛贵妃已经被监视起来了,纵然有消息要传递,也无法出口。
与程可信的感觉不同,本来有些消沉的允央,看到了程可信随身戴着的玉佩,双眼立即放出光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