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愣怔了下,分明是唇上一软,心头微动。
而李纨借着一股酒意鬼使神差地做完,方是醒觉,已是羞得难以自已,她究竟在做什么?她真是失心疯了,不,这是梦,这一切都是梦境。
贾珩拧了拧眉,面色疑惑,低声道:“纨大嫂,你这是何意?”
李纨:“???”
李纨连忙闭上眼眸,根本不应着,只是均匀地呼吸声响起,在这一刻格外静谧。
她醉了,刚才是梦,她要睡觉,已经睡着了。
看向借酒醉“装死”的少妇,贾珩默然片刻,凑到近前,狠狠噙住了那两瓣桃红。
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不做些什么,事后更为尴尬。
李纨如遭雷殛,鼻翼中顿时轻哼一声,不多时,就觉得温热气息扑打在脸上,刚要说些什么,忽而是那人翻身而起,还未多想,就已见道道温热气息扑打在脸上,刚要说话,暗影如暮色一般自天穹垂落,而檀口受得侵袭。
继而是恣睢而蛮横的掠夺,直到身前大片雪白肌肤乍现,雪人变幻。
李纨妍美明媚的玉颊酡红如霞,琼鼻中无意识地腻哼一声,双手轻轻推拒着,但很快就淹没在惊涛骇浪中。
如久旱逢甘霖,两只纤纤素手紧紧搂着贾珩的肩头。
贾珩都有些为李纨的反应稍稍愣怔了下,目光闪了闪,心头叹了一口气。
李纨真是喝醉了,或者说在将醉未醉之间,某种情绪放大到了极致。
其实,贾珩根本没有想过,在他不在神京的不知多少个夜晚,李纨闭上眼眸之后的人影轮廓已经逐渐清晰,而非一朝一夕。
贾珩思忖着,低声道:“纨大嫂……”
李纨似彻底酒意笼罩,美眸紧阖,口中无意识地喃喃道:“这一切都是梦,是梦,梦醒之后,什么都没有。”
分明花信少妇为自己刚刚的举动陷入一种内疚神明掺杂着恐惧的情绪,而心神陷入一片茫然失措之态。
贾珩没有理着梦呓,而是凑到花信少妇鹅腻秀颈,细腻香嫩的肌肤,在掌下阵阵颤栗。
在宁国府或者说大户人家,并不是由当家太太亲自喂养孩子,而是请着奶嬷嬷,比如宝玉的奶嬷嬷李嬷嬷,就是喂养着宝玉长大,在原着中曾因为酥酪茶一事撵走了茜雪。
虽然贾府有着奶嬷嬷,但纵然如此,李纨仍有些不同凡俗。
贾珩忽而想起会芳园中的那棵榆钱树,待来年春暖花开之时,微风吹拂树荫,想来与桃花树定然相应成趣。
李纨此刻如遭雷殛,贝齿咬着粉唇,秀气而挺直的琼鼻鼻翼,已然发出一声声轻哼,正在这时,耳畔传来那少年的声音,道:“纨大嫂,这些年,拉扯着兰儿长大,真是苦了你了。”
李纨心头大羞,但不敢应着,只是将螓首转到一旁,任由襦裙滑落。
李纨娇躯一颤,美眸恢复了几分清明,带着祈求的语气说道:“子玉…”
后半截的话还未出口,就已被根深蒂固地堵了回去。
顷刻之间,李纨秀眉蹙了蹙,颤声道:“子玉……”
刚开口就是一惊,分明声音已带着几许酥腻和娇俏,将螓首埋在一侧的被窝里,脸颊酡红,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贾珩眉头微凝了几分,目光紧了紧,心头却是想起了在金陵的李守中,好像是在六月份与其相见的一幕场景,心头暗暗叹了一口气。
李守中的确是一个古板的人。
其实,后世一些对红楼梦的评价也没有说错,封建礼教的确害人,他现在也算是反礼教,反压迫吧?
还有那曹氏,果然没有安着正经心思,素云和碧月应该是被她故意唤走了。
……
……
窗外,冬月寒风,刺骨如刀,风声喧嚣,呼啸而过廊檐的鸱吻以及檐瓦上的皑皑白雪,打着旋儿,雪粉落在那杏黄色的“稻香村”三个大字上,旗杆发出一声声颇具韵律的沙沙之音。
而庭院西南角种植着十几棵红杏树,因在冬季,天气正是寒冷,原本在原着中喷火如霞的红杏花还未彻底盛开,但在颤栗摇曳之中蕴藏着勃勃生机,似乎在百花盛开的春天,已有几许红杏枝头春意闹的意韵。
厢房之中,曹氏吹熄了灯火,见未听到庭院中的门声吱呀,心头暗笑不停。
而许久许久之后,贾珩看向兰心惠质的丽人,其已鬓发散乱,脸颊气晕玫红,娇躯绵软如蚕的丽人,轻轻叹了一口气。
先前仗着酒意亲他那一下,几乎就是罪魁祸首了,他如果置之不理,那李纨真是没脸见人了。
听着那少年叹气,李纨原本正渺渺然不知归处,芳心微震,睁开一线美眸,旋即,颤声道:“……是我不守妇道。”
她是猪油蒙了心,竟是在酒醉之时勾引着子玉,如果将来骑木驴、浸猪笼,也是冲她一人来就好。
贾珩默然片刻,轻轻抚着李纨圆润肩头,轻声道:“其实也不怪你,这些年霜居,呕心沥血地为着族里培养着一个读书种子,也是有功的,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说到最后,也觉得自己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完全不成样子,面上也有些一些古怪。
嗯,怎么有一种“李小纨,这是最后一次了”的感觉?
李纨闻言,玉容愕然了下,秀眉之下柔润盈盈的美眸连忙垂下,芳心剧颤,将螓首埋在一旁的被窝中,心绪复杂。
什么叫有功?这是在犒劳着她?
恍忽之间,心湖中似是闪过一念,最后一次了吗?
嗯,她在想着什么,应该是梦还没有醒。
是了,这梦还没有醒,这定然是梦中梦。
贾珩伏下身来,凑到李纨耳畔,提醒道:“你婶子在算计你,她故意支走了素云和碧月,不过你不用担心,她不会有什么事儿来。”
曹氏那边儿倒不会有后患,根本不用他摆平,这个“王婆”面都不敢露,甚至事后,她大概也会装聋作哑。
比起西门大官人仅仅为县城豪强,而以他今日之地位权势,纵是贾母知道,也会装聋作哑,已有几分左右为尊者讳的意味。
李二为玳姬寸心如狂之时,天下也无人提及此事。
但这个事儿,虽然是李纨挑起,但他还是有责任的。
李纨雪肤玉颜早已彤红如霞,弯弯睫毛垂下一丛慌乱之影,闭上眼眸,对贾珩的话并不应着,心湖只是回忆起十多年初次坐船上京,河水滔滔,船只颠簸来回。
她其实知晓……婶子想看她出丑,然后看父亲的笑话。
而贾珩见人不应,摊饼子一样,换了一面,一手抄起丰腴款款的腰肢,看向那云鬓之间摇曳不停的流苏,在花信少妇耳畔低声道:“如今事已至此,再说其他也于事无补。”
李纨没有应着贾珩之言,只是心神慌乱莫名,连连闭着美眸,樱颗贝齿咬着下唇,并不说话,芳心却有着几许羞耻,显然闻所未闻。
不是,这与禽兽何异?
贾珩见此,也不再多说其他,深深几许的目光看向那云髻上的珠钗,珠光晕影时大时小。
许久之后,直到丑时时分,夜色渐深,万籁俱寂。
“天色不早了,得走了。”贾珩看向将装死进行到底的李纨,伸手拍了拍浑圆酥翘,轻声说道。
李纨腻哼一声,声音带着哭腔,似应未应。
贾珩凝眸看向已软成一团烂泥,眉眼满是羞喜之意的花信少妇,打着雪仗,无奈道:“真得走了,这次……就别送了。”
送着送着,都送到一个被窝了。
李纨:“……”
花信少妇芳心羞恼不已,刚才真不是故意勾引着……还有这无奈语气是什么意思?
只是刚刚这般想着,忽而就觉得心神一动,继而就有些不自在,汩汩之势不减。
贾珩从一旁取过袍服迅速穿着,拿过被子给花信少妇盖好,然后快速出了稻香村,沿着石径向着栖迟院行去。
他肯定不能留宿在稻香村。
不过明天,可能需和曹氏见上一面,问她究竟意欲何为?
不提贾珩离去,却说李纨此刻睁开眼眸,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室内除却檀香的气味,还有让人心慌意乱的气息。
此刻李纨早已睡意全无,而酒意也随着出的淋漓香汗全部散发于外,将鬓角的一缕缕秀发汗津津的贴在那张绯红如霞的秀丽玉颜上,团团玫红气韵在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恍若一朵朵明媚的桃花。
“唉……”
李纨幽幽叹了一口气,素手不由抚着微微发涨的小腹,暗暗啐了一口。
想起那抵死缠绵和前所未有的充盈,心旌已是摇曳不停,似乎那气度沉凝的少年的温言软语还在耳畔响起,让人醺然欲醉。
只是听着外间的北风呼啸,忽觉心头涌起一股酸涩和怅然,眼角似有眼泪流淌而下。
当然,绝非屈辱的眼泪,而是说不出的唏嘘和怅然。
先前真是失心疯了,可疯了也好,疯了也好,只疯着这一次,原就是一场梦罢了。
花信少妇微微阖上眼眸,芳心一片空寂,拉过厚厚棉被,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