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之中,宝琴正在拿着一张琵琶摆弄着,微胖的小手不停拨弄着琵琶弦,一旁的诺娜好奇地看向宝琴手中的乐器,说道:“这就是琵琶?好奇怪的乐器,好学吗?”
宝琴不仅擅长做诗,正如其名字一般,也通着几种琴乐之器,这几天平常时候就与诺娜展示着中国古典乐器。
同时,甄溪等一些女孩子用水墨画更是让这位西洋的古典美人大为惊叹,唯艺术与美之类的东西从无国界。
宝琴轻笑道:“这个可不好学,当初费我好长时间才学好的呢。”
诺娜道:“上次听到一种奇怪的乐器,你们说是唢呐。”
宝琴笑道:“我不会吹那个。”
“姑娘,珩大爷来了。”外间的丫鬟进得屋中,轻声说道。
宝琴闻言,放下琵琶,胖乎乎的脸蛋上见着欣喜,唤道:“珩大哥,你来了。”
贾珩不多时,进入庭院,看向对面那少年,轻声说道:“宝琴妹妹弹琵琶呢?”
琵琶弦上说相思,弦断谁人知?
宝琴点了点头,目中欣喜地看向那少年,说道:“一时无聊,弹两首曲子解闷,珩大哥,怎么这般得空。”
贾珩看向一旁的诺娜,说道:“诺娜小姐,最近在府中可还住的习惯?”
诺娜向着贾珩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这边儿挺热闹的,比濠镜总督府还要热闹一些,不知伯爵殿下什么时候启程返回贵国都城?”
贾珩道:“就在这几天了,神京那边儿要冷一些,诺娜小姐多带几件衣裳。”
宝琴轻笑看向那少年,说道:“珩哥哥,听探春姐姐说,你做了一种望远镜,可以登高望远。”
贾珩道:“是一种望远镜,本来是用来两军对垒之时,打仗用的,隔着三五里地,看人的脸清晰的给什么似的。”
将之前手里那根单筒望远镜给潇潇以后,他后续又打早了几只,那天在书房放着,探春拿着瞧了以后可能就给湘云叙说了。
宝琴脸上见着好奇,道:“那望远镜,我能瞧瞧嘛?”
贾珩轻声说道:“在我书房里放着,回头让你看看。”
听着两人叙话,诺娜起得身来,说道:“你们先说着话,我先回房休息了。”
贾珩看向对面的小胖妞,譬如薛荔的白腻脸蛋儿上似带着几分犹豫之色。
贾珩神情若有所思,说道:“宝琴妹妹,你有话要给我说?”
薛宝琴嘴唇翕动了下,欲言又止,柔声说道:“珩大哥,就是想问你个事儿呀。”
贾珩捕捉到少女眉眼间的认真之色,心头隐隐涌起一些猜测,说道:“什么事儿?”
宝琴秀眉之下乌珠流盼的杏眸轻轻闪烁着,凑得近前,压低了声音说道:“珩大哥是不是和堂姐订下了终身?”
贾珩闻言,暗道果然,看向宝琴,笑问道:“妹妹这是从哪儿听来的。”
宝琴脸颊微红,声音略有几分异样,轻声说道:“这几天,我瞧着堂姐她和珩大哥挺要好的。”
这几天,因为黛玉与宝钗的雌竞,那若有若无的氛围也让探春、宝琴、甄兰这些心思敏锐的女孩子,看出一些端倪。
贾珩笑了笑,看向那张身形丰润,桃腮杏眸的少女,心头起了几分逗趣之意,说道:“那如果这般说,我和宝琴妹妹也挺要好的呀,难道也定了终身。”
宝琴闻言,雪腻脸颊红若胭脂,羞嗔道:“珩大哥,不是那个要好呀。”
她和珩大哥定终身,这……
贾珩神情也认真几分,说道:“你宝钗姐姐是与我情投意合。”
当着自家小姨子的面,也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宝琴得了贾珩之语确认,芳心微颤,拉着贾珩的一只胳膊,惊讶说道:“珩大哥,你……”
贾珩看着少女,暗道,真是个小胖妞。
目光温和地看向宝琴,说道:“宝琴妹妹,要不唤声姐夫听听?”
宝琴闻言,脸颊微羞,灵动的大眼睛扑闪着扑闪着,看向那少年,道:“珩大哥,你真成了我姐夫呀。”
她说这几天堂姐又是亲自下厨,又是帮着珩大哥做衣裳的,上次她问着堂姐,她还不承认,哼。
贾珩拉过宝琴的素手,面色郑重道:“妹妹,这件事儿不要和其他人说,毕竟关乎你姐姐的清誉,等回到京里以后,姨妈也先不说的。”
宝琴脸颊微红,点头说道:“姐夫放心好了,我守口如瓶,不会乱说的。”
说着说着,发现自己的手被少年紧紧握着,少女绵软胖乎的小手手心因为紧张和害羞,渐渐有些许湿热。
这让二姐瞧见,不会打她吧?
贾珩也松开宝琴的手,轻轻捏了捏少女粉腻的脸蛋儿,说道:“好了,宝琴妹妹,给我弹首琵琶曲子吧,我还没有听妹妹弹过琵琶呢。”
宝琴脸颊微红,咬了咬唇瓣,轻轻应了一声,拿起琵琶,开始拨弄起来,但是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手中的曲弦隐有几分繁乱。
……
……
玉兔西落,金乌东升。
第二天,天光大亮,金陵城中就发了一场大雾,乳白色雾气笼罩了街巷,一座座飞檐钩角,古朴典雅的房舍坐落在街道两侧,伙计推开门,开始招呼着早行的客人。
宁国府
贾珩用罢早饭,向着外间出去,问道:“那些挑选出的府卫都在哪里驻训?”
先前让刘积贤以及蔡权、谢再义等人从江南江北大营以及锦衣府之中拣选而出的一些军士,第一批大约有着三百人,用来集中特训,这些人自然不是用来保护贾珩,而是为了保护贵人。
陈潇说道:“现在钟山山麓西南的小河口,那里重新修建了一座营房,训练一些潜行、保护的手段。”
贾珩想了想,说道:“金陵还有一些族中子弟,我打算建讲武堂以及崇文馆,培养族中子弟读书、从军,有一些合适的也可以挑选进去训练。”
金陵十二房自有不少贾族子弟,这些子弟原本都在经营着一些南省的生意,日子过得倒也算滋润。
陈潇道:“那后续你将人手名单给我,我看着安排。”
如果他将来“身世”真相大白,这些贾族将校容易在军中一家独大,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当然等以后在北疆立下功劳,自会有一群新的军功勋贵围拢着他。
当贾珩前往钟山见过挑选出的护卫,这才返回宁国府,忽而听到嬷嬷来报,北静王妃甄雪来了,这会儿正在书房等候。
贾珩面上就有一些疑惑。
他本来也想去和甄雪说一声,不想甄雪自己已经找来了。
贾珩领着陈潇来到书房,让陈潇在外面望风,进入书房之中,见着那端娴而坐,正在品茗等候的丽人,道:“王妃。”
“子钰。”甄雪一见贾珩过来,妍丽玉颜之上见着喜色,唤了一声。
贾珩点了点头,近前而坐,拉过甄雪的素手,问道:“明天晚上北静王爷约我一起吃晚饭,雪儿是因为这桩事儿来的吧。”
甄雪先是点了点头,但旋即摇了摇头,迟疑道:“子钰,是王爷他,他……”
丽人吞吞吐吐说着,实在觉得难以启齿,在贾珩的瞩目中,还是简单叙说完经过。
贾珩闻言,面色变了变,心头也有些震惊,低声道:“这,这也太……太匪夷所思。”
这难道也算某种程度上的双向奔赴?
甄雪温婉眉眼中见着急切之色,柔声说道:“子钰,王爷动了这般心思,现在我该如何是好?”
贾珩目光顿了顿,也觉得此事颇为棘手。
如果顺着北静王的意愿,他和甄雪的关系也就从此暴露在北静王跟前,不定北静王另有什么不良企图。
北静王:子钰,你也不想你和王妃的事儿被人知道吧?
当然这都是不可能,以他如今的权势地位,北静王也不会这般不智,不过这容易将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如果按照原著,薛蟠是能干出来找柳湘莲的事来,嗯,说来柳湘莲的扮演者和北静王的演员是一个人。
贾珩思量了片刻,道:“我一时间不好应下,先按原计划进行,起码将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遮掩过去,其他的以后再说。”
北静王应该还不会死心,但这桩事如果是北静王自己提出来,和他先前就与甄雪有染,这就是性质不同的两码事。
先拖上一拖,只要北静王起了这样的心思,后面应该还会再提起此事,那时候他再顺势勉为其难地应允下来。
可北静王万一见甄雪有了孩子,又不再提此事,他是不是浪费了一个和雪儿光明正大在一起,然后让北静王门口望风的机会?
唉,这个北静王突然的行为,一下子把事情搞复杂了,太烧脑了。
贾珩压下心头的一丝古怪,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先按着原计划进行。
甄雪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也只能先行如此了。”
说着,忽而想起一事,扬起脸蛋儿看向贾珩,那张柔婉脸颊羞红如霞,哭笑不得道:“他还想让我好好打扮打扮,勾引子钰。”
贾珩轻轻拉过甄雪的手,拥入怀中,啄了啄丽人的脸蛋儿,轻声道:“雪儿天生丽质难自弃,不用打扮已经能够勾引我了。”
听着甜言蜜语,甄雪感受到少年轻柔动作的宠溺和喜爱,芳心甜蜜不胜,羞嗔道:“你又胡说,什么勾引不勾引的,把人说得给狐媚子一样。”
如果说狐媚子,姐姐才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