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腊月十一,还有几天的时间,赵柔就会离开大周,如果真想做什么,肯定会在最近有所行动。
小六儿的娘答应着去了。
由于宁王和宁王妃都是很仁厚,在宗室中的名声很好,所以京城里大部分勋贵之家都派了人来宁王府给赵柔添妆。
小六的娘守了两三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唯有二皇子妃在宁王府呆的时间要比其他人长一些,大约是整整一上午,而且还被宁王妃留了饭。
她想了想,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王琳芝。
二皇子妃是章相的嫡长女,章家书香门第,二皇子妃一向又自视甚高,和赵柔素无来往,会在宁王府呆那么久,倒是真的挺让人意外。
而且二皇子前段时间还挺不安份的,让太子狠狠地栽了个跟头。
王琳芝还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京中又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皇上将郑王和宁王全给了双亲王的俸禄,而清阳公主却遭到了皇上的训斥。
事情的起因,是一封弹劾的折子,说清阳公主钓名沽誉,宁愿家里不留一丁点银子,却将所有财产,包括皇上赏给清阳公主府的财产,全部捐给了善堂,这种作派是故意求好听的名声,不顾皇室的脸面。
刚好是王琳芝陪着清阳公主一起进宫的,当时就认错了,“皇上舅舅训得非常对,若不是那两万两银子撑着,阿娘办的那个善堂早就经营不下去了,还是请皇上派个能干的人管理这些人吧。臣女那府上,如今除了赏赐,已经没有其他的财产了。”
那御史犹是抓住不放,“若不是清阳公主拿钱买名声,滋长了这些人的惰性,只怕他们早已经找到别的营生了。”
王琳芝淡淡地看他一眼,“那里面全是老弱病残,有些甚至缺胳膊少腿行动不便,有手有脚年轻的,早让他们自食其力了,他们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做事,全部登记在册。”
她似乎准备好一般,直接将帐册呈给了昌盛帝。
当昌盛帝看到每年居然要花上好几万两银子的时候,更吃惊了,“普通的庶民,一月之花销也就二两银子,你们怎么花了这么多?”
王琳芝:“这善堂是从我十二岁的时候开始办的,到如今已经整整六年,这六年中间,头一年京城发生了雪崩,第二年黄河发生了水涝,流民四处逃荒,有不少人来了京城。第三年,河东发生了蝗灾……御史大人这么闲,紧抓着我们府上不放,何不问问陛下赈灾的银子都去了何处?”
她说完,又很光棍地向昌盛帝道:“阿娘做这些事的时候,臣女便料到她会被有心之人故意曲解为钓名沽誉之辈,可阿娘一心向佛,佛祖曾割肉饲鹰,阿娘不过是被人误解罢了,无论别人说什么,只要自己无愧于心,又何惧别人说?”
公主府是当然是有不少金砖的,用在那些老弱病残身上她也不会不舍得,其实就是御史说什么,她都不放在心上,可昌盛帝的这种态度太让人失望了。
她本就是抱着帐本而来,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她自然也看出昌盛帝对这些帐本将信将疑,但她并不怕,这帐每隔三个月她自己都会亲自去查一次,没有任何问题。
王琳芝巴不得昌盛帝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