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工整的簪花小楷字,先是歌功颂德昌盛帝,接着讲玉门关将士一心为国的心思,然后马上言归正转,直接指出由大周协助南诏一统洱河各部。
因此时南诏已经归附大周,而其他的各部却往往是墙头草,吐蕃许的好处多一些,就帮着吐蕃对付大周,若大周许的好处多一些,又帮着大周对付吐蕃,很多时候他们甚至担起了双面间谍的工作,将双方的消息相互卖给对方,以换取自己想要的好处,而南诏则一直依附着大周,对吐蕃的示好视而不见。
若是操作得好,不仅是奖励了一直忠心的南诏,也惩戒了那些墙头草,更可以将受苦的百姓解救出来。
可这奏折到昌盛帝的手上,很多人的意见就出来了。
“朝廷之前也曾用过这样的办法,可惜都是无功而返。”以章相为首的人如是说道。
当然,也有那些支持的人,比如姚相那边,“若真的可行,则可减轻边关的压力。”
众人吵吵嚷嚷,说起之前的事,难免又互相推诿,指责,声音越来越高,一时之间也难分有个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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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
一少年身穿铁锈红的胡服,头发高高束起,别着根木簪,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马,由远而来,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那少年身形颀长,五官俊朗,双眉斜插入鬓,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一双眼睛就像映在秋水里的繁星,明亮而璀璨,让人一见就移不开眼睛。
“好俊的少年郎君。”一年轻的小娘子悄悄地和同伴说道。
另一个也吃了一惊,“看那通身的气派!估计是江南那些士家出来的读书人吧。”
官家小娘子们总是含蓄的,到了慕少艾的年纪,也只是私下和二三知己议论两句罢了。
那些商贩小娘子们可就大胆多了,直接挥着帕子招手,“小郎君还没用早膳吧,奴家这店里什么吃的都有!”
马上的人却视而不见,小娘子们并不以为意,反倒跟相邻的说笑起来:“这小郎君,一双眼睛稳得很哪!”
另一个掩嘴笑,“是呢,根本没看咱们一眼!”
还一个已经尖叫起来,“快看,有胡姬将他拦住了!”
另两个忙看了过去,却见一穿着暴露的碧眼金发的胡女已经张开双肩,又跳又唱。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那胡女跳着热辣辣的胡舞,但唱的却是《诗经卫风淇奥》。
惹得众家小娘子又笑又骂,但一群闲汉们蜂涌而至,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恨不得将胡女身上那清凉的衣裳给盯出个洞,看看里面的内涵才好。
人多,势众,路一下子被堵了。
就连刚刚还在骂胡女不知廉耻的姑娘们也纷纷住了口,她们内心里也希望这少年下马来。
“这下可走不了了!”有妇人善意地调笑道。
那马上的少年也笑了起来,顺手撒了一把铜钱出去!
围着的人下子如饿狼一般冲了过去,弯腰捡钱去了。
少年微微一笑,施施然骑马离开了。
那些官家小娘子们自然是不会去捡铜钱的,仍痴望着少年离去的身影恋恋不舍。
“他笑了,他竟然笑了!”
“我也看到了!天啊,这一笑,把我的魂都勾去了!”
唯有一个穿着大红百蝶穿花衣衣衫的小娘子,狠狠地咬着唇,坐上了马车,掩面,无声地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