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输了,丢的不仅是自己的脸,而且是自家老爹的脸。
众口悠悠,到时候光口水都能淹死他。
程静姝掩嘴笑起来,“殿下切不可妄自菲薄,谁又是天生就会带兵的呢?但太祖皇上却是从马背上得的天下,就是当今陛下也是武力制服的魏后,保全了咱们赵氏祖上辛苦得来的基业。您人到了蜀地,根本不用出征,直接就鼓舞了士气,对方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到了我大周精锐面前,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经她这般一说,七皇子立时热血沸腾起来,仿佛他往那里一站,敌人便统统地俯首称臣了。
七皇子二话不出,抬脚便往外面走,“本王这就去找父皇。”
昌盛帝得知七皇子愿意放弃晋地要选不太平的蜀地,心中欣慰极了,这下也不等一干大臣夸他,自己先将他夸将了一番,还赏赐了他不少东西。
“穷山恶水出刁民,可对付他们哪需我大周的皇子出马,你有这份心就行了,蜀地的事朕自有安排。”
七皇子一向最为孝敬,便不再多言。
自此,七皇子俨然成了昌盛帝最为受宠的儿子,不仅被昌盛帝留了饭,还赏了他一壶酒,这可是难得的荣耀,连太子也没过这种优待。
*
天渐渐地冷了。
很快又到了严冬腊月,京城又变成了一个银妆素裹的世界。
王琳芝很认真地立在九九消寒图前,画上一朵梅花,掰着手指头数着清阳公主归京的日子。
璎珞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接过画笔交给下面的人洗干净,又服侍着王琳芝洗了手,方道:“王十三过来了,说是有事禀告郡主。”
王琳芝点头,“带他进来。”
王十三很快跟着璎珞一起进来了,先给王琳芝行了礼,方道:“小的有事禀告。”
王琳芝便让身边的人退了下去,只留了琥珀。
“那边的侍卫长口风甚紧,小的和他称兄道弟了几个月,他除了说出凤香公主搜刮陆大人财产的事,便再没别的了。昨天的时候,他才和我说,之前咱们府里发现的骨骸,是凤香公主的乳母亲手抛过来的。可我再问他那骨骸是哪里来的,他便不肯再说了。这几天更是酒也不跟我喝了,直接装起病来。”
一说到凤香公主的乳母,王琳芝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之前的往事来。
那个时候,她去看那命案现场,这也是位乳母装着摘桂花,站在梯架子上打探消息!
王琳芝几乎可以肯定,那几桩命案,肯定和凤香公主有关系!
“不急,他不当差,自然有别人当差,慢慢问就是了。”
其实王琳芝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毕竟事情过得越久,被人遗忘的可能性就越大,而那边露出马脚的可能性就越小。
她到现在仍不肯放弃,不过是性格使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