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书来和和琳同时捧着碗喝汤,这家肉丝面味道还真不错。善保笑呵呵地看着两个碗底,觉得颇有意思。眼角看到一老一少似乎是fù_nǚ 的两人抱着两样乐器小心地走上了台,两人各坐在一个圆凳上,调了几下音,然后那少女开始轻启小口弹唱起来。
“噗!”
“咳咳咳咳!”
善保连忙拿帕子递给和琳,又在喝呛而咳嗽不止的吴书来背上轻拍:“吴总管,您没事吧?来,喝口茶压压!”
和琳擦了嘴立刻倒茶递过去,结果吴书来喝得急,又呛住了,直咳得眼泪汪汪的。
善保担心不已,吴书来一副要把肺给咳出来的模样实在是可怜得很,当下就劝说:“吴总管,我带您去找个大夫看看吧!可别呛了肺!”
吴书来又小心地喝了口茶,压了压,拍拍善保的手臂沙哑地说:“别着忙,没大事。”又咳了几下,但声音轻多了。善保见他这样也略放心些,再递茶给他。
和琳倒是气不过了,拍着桌子怒吼:“掌柜的呢?给小爷滚出来!”
一个中年的掌柜连忙弯着腰一溜小跑出来了,在京城里就是这样,招子不够亮,哪里能在京城做生意?掌柜的虽然没认出这三人,但他听吴书来叫过善保的名字,他们楼子里达官贵人多,哪怕听个只字片语的,也能知道许多事情。何况最近钮祜禄·善保的大名不断被人提起,他哪里会不知道此人是谁?再看善保那么小心地照顾着吴书来,叫吴书来吴总管,掌柜的根本就不敢猜想这位吴总管的身份!
他们做生意自然有人在后面支撑着的,不过那人是否愿意和年轻有为又甚得帝宠的钮钴禄善保杠上,他可是不敢保证的!尤其是这位……吴总管!若真是那位,那可是不得了的人物!
掌柜麻利的来到吴书来和善保身边一溜道歉赔礼,吴书来忙着平复没理他,善保忙着照顾吴书来也没理他,于是和琳狐假虎威地就坐着把掌柜的好一通教训!
“掌柜的你这里是酒楼还是青|楼啊?啊?大白天的就搞个女人跑出来哭丧是怎么回事?爷在你家吃个饭是看得起你,你弄个女人出来哭幺莫不是看爷吃得多心里不爽啊?爷难道不付钱的吗?爷几个吃得呛的吃得憋了吃得病来你偿还得起吗你?”和琳吓得心惊胆战,大哥南下做官,他却是留在京城继续念书习武,性格好人缘佳的和琳朋友众多,其中不乏有在宫中任职的,吴书来有多受宠他从朋友的三言两语中就能了解一二。这酒楼是自己和大哥带他进来的,要是吴书来不高兴为难大哥可怎么好?虽然大哥说他与吴总管关系不错,但谁知道这几年这人没变过呢?
掌柜的也是有苦说不出啊!这白吟霜天天和她那死鬼老爹在他这门口又哭又求的,打又不能打,赶又赶不走,就这么死皮赖脸地呆在他门口上唱。掌柜自然知道自己这酒楼不适合搞这么个女人出来卖唱,但被他们实在是被骚扰得没招了,只好在这种最不忙的时候让他们唱上一会,让他们fù_nǚ 赚上几个小钱,也给自己省点清静。
可谁知道这个客人最少的时候,这几位爷会来呢?
掌柜的不断点头哈腰地道歉,吩咐小二上了好几道拿手菜肴免费送他们品尝,一边示意小二把白吟霜那个女人给拉过来给几位爷请罪!
吴书来已经不怎么咳了,闷闷地清了两下噪子也就算是好了。擦了擦咳出来的泪和汗,吴书来摆摆手示意善保自己已经无事,不要再给自己灌茶了。然后面无表情地瞟了这掌柜的一眼,看得这掌柜的汗都下来了。
吴书来客气地说:“掌柜的甭忙活,这菜不用上了,我就算是没吃饱,刚刚那两壶茶也灌饱了。不过掌柜的,我记得这楼子,是简王爷开的吧?”
掌柜的心头一紧,他这楼子对外自然是自己开的,背后的主子则是一个中等世家,而真正的主人就是简王爷了!这位胖胖的年轻总管轻描淡写的就把背后真正主子点了出来,这身份……可别真是那位吧?
掌柜的汗落得更凶了,吴书来哼了一声:“你能在简王爷的楼子里讨口饭吃是王爷看得起你,现在竟然还敢找一个女人出来卖唱,你是坏王爷名声还是在打王爷脸?居心叵测啊!”
善保淡定地坐在一边喝茶,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吴书来。和琳则睁大眼睛看的津津有味,看吴书来的模样似乎没怪罪自家兄弟的意思,既然如此他干嘛不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