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达海挣扎了几下见挣不动,只好跪着抬头看着乾隆,并且努力做出抬头挺胸的样:“皇上!奴才进宫,只为了一个,就是带新月格格离开!”
乾隆眯着眼睛,冷哼一声:“离开?新月格格在哪里,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努达海瞪大眼睛咆哮:“皇上!新月格格孤苦无依,独自一人生活在这冰冷的皇宫中,要多么痛苦难过?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您怎么能这样折磨她?奴才只是希望能给新月格格一个温暖的家,让新月格格感受到温暖,重新获得快乐!可您却总是阻止我,您怎么能这么冰冷而残忍?”
乾隆震怒,满是杀气地瞪着努达海。但努达海已经疯了,他完全感受不到皇上的愤怒和杀意。正相反,他此时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他的月芽儿在等待他,在看着他,在期待着他为他们创造一个美好幸福的未来,他要为了他的月芽儿而斗争!
弘昼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勇敢”的奴才,震惊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了。他傻傻地看着他,再看看乾隆,再看看新月,觉得这个世界已经不是他知道的世界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做梦?没错,肯定在做梦!
吴书来却气坏了,怒吼:“放肆!他他拉努达海,你竟然敢污蔑皇上!来人,把他拖下去杖责一百大板!”
乾隆抬手阻止他,冷笑着说:“不急,总要让他死得明白点。”说着转头看向新月,面无表情地问道:“新月,是你让他进宫来带你出宫的?”
新月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跪下,眼泪说来就来,汹涌澎湃地落下。努达海看得心疼不已,刚要咆哮,听到新月说的话立刻又愣住了。新月说:“皇上!奴婢没有!奴婢根本就没有离开宫廷的想法!奴婢已经没有了家,没有了家人,皇宫就是奴婢的家,奴婢和克善除了住在这里,还能住在哪里呢?而且太后娘娘和皇上对奴婢与克善关怀体贴,就像家人一样温暖,奴婢没有任何不满,奴婢是心甘情愿留在宫中的,奴婢没有让努达海将军带奴婢出宫呀!”说完就用帕子捂着脸抽泣起来。
努达海看着新月一脸的茫然,乾隆正要嘲讽两句,就见努达海突然跟打了鸡血一样蹦起来咆哮:“皇上!您竟然威胁新月!新月哭得如此可怜痛苦,刚刚说的话定是被威胁才说出来的!您竟然如此不择手段!”
乾隆一时气到眼前发黑,身子不自觉地就往后仰,吴书来吓得脸色大变,冲过去抱着他给他顺气:“皇上!皇上!您没事吧?”
弘昼同样吓得不轻,扑到乾隆身边唤了两声后高叫:“太医!去找太医!”
接着,弘昼突然转身对着努达海的肚子狠狠一记猛踹,不小心让努达海挣脱的两个侍卫也是脸色狂变,将努达海狠狠揪住押回来跪下!努达海咬着牙一副誓死不从英勇就义的模样,两个侍卫也不跟他客气,同样是一脚踹过去,努达海扑通一声跪下了。
弘昼没打过瘾,又是狠狠几拳头将努达海大义凛然的脸给打得眼歪嘴斜,这才稍稍出了气地怒骂:“他他拉努达海!你这个该死的奴才!竟然敢以下犯上污蔑皇上!你以为本王不敢要你的小命吗?本王告诉你,本王不但要了你的小命!还要你九族全部为你陪葬!”
乾隆虽然差点晕过去,但到底坚强地挺住了,被吴书来顺了顺气也就缓过来了。睁开眼看到吴书来吓得苍白的脸还微微笑了一下,重新坐直了身子,乾隆就着吴书来的手喝了一口茶,对努达海说道:“努达海,朕也算是开了眼界,区区一个奴才就敢在朕面前大呼小叫,你倒是不怕死。”
努达海吼过了,挨了几下打,倒终于冷静了一些。低下头道:“奴才知错,请皇上恕罪!”但这话说完立刻又道:“可皇上,奴才非常清楚新月格格对皇宫里生活的恐惧,在皇宫中,她得不到家人的呵护得不到亲人的照顾,对于新月格格这样柔弱的女子来说是多么的可怕?奴才求皇上仁慈,给新月格格一点体贴,让她过得幸福快乐些吧!”
乾隆哼了一声说道:“可以,你自己问她,只要她愿意跟你走,朕绝对不拦着。”
努达海面露狂喜,转头对着新月大叫:“月芽儿,你快告诉皇上,这样我就可以带你离开这个皇宫了!”
新月咬了咬唇,抬起头来看着他,一向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脸上竟然难得地摆出一副正经的表情:“他他拉将军,我在宫里过得很好,不想出宫!请你放弃这个想法吧!新月感激您为我如此着想,可我只有在宫里,才能过得幸福快乐!”
努达海一脸震惊地瘫坐在地上,痴痴地看着新月。新月有些不忍地偏过了头,又重新转过头来说:“努达海将军,您有一个温馨快乐的家庭,新月祝您阖家幸福生活美满!您对我的大恩大德,新月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请您不要再来了,我不会离开皇宫的!”
努达海瞪大眼睛看着新月,整个人瞬间就苍老了下去。他似乎终于能仔细地打量新月了,新月仍然是一身孝服,但脸颊红润气色很好,看着还比以前要胖了一些。再仔细看,虽然穿着孝服,但孝服布料精致,暗绣着花纹,梳着漂亮的二把头,虽然只插有银饰却精致可爱,将这个正值妙龄的少女衬托得越发美丽出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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