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莲阁似自言自语地呢喃,声音满是怨毒与不平,“也许,我从最开始就错了。早知道不是你的对手,不去招惹你便好了……”
于静潇一想起自己孩子的流产,与董莲阁撞自己的那一下有着莫大的关系,便止不住心底的愤恨,遂冷冷地道:“你的错,不在于你害了我。而在于你没有害死我。如今我便要你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听到于静潇语句中毫不掩饰的恨意,董莲阁却并没有如她想的那般歇斯底里,反而轻蔑地哼了一声,“于静潇,你认为你会是最后的赢家吗?”
董莲阁的镇定让于静潇略有些意外。
“哦?娘娘还有后手?”
“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了,不过你别忘了,你在这世上的仇人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而已。”董莲阁幽幽冷笑,“你放心,即便你不派人看着我,我也不会自杀。因为我等着看你跪着哭的那一天。”
于静潇略微怔了一怔,随即轻笑,“等着看我跪着哭的那一天?好呀,不过让莲妃娘娘这样每日在宫里枯等,也太过无聊了,不如在这期间,给娘娘增加点消遣的娱乐节目。”
董莲阁戒备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于静潇勾唇,“自然是给莲妃娘娘治病。”
董莲阁咬牙道:“不劳你费心了,我就算溃烂而死,也不用你医治。”
于静潇淡然一笑,“娘娘仍是皇上的莲妃,身处这后宫之中。即便娘娘不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可是也要顾及到这恶疾会不会传染给旁人。所以您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而且我入宫时,皇上已派人给我传过话,让我务必替娘娘好好医治一番。”她把“务必”两个字说得格外的重,站起身时,向外喊了一声,“进来吧。”
随着于静潇的吩咐,春熙和织锦提着一个药箱和坛子走了进来。织锦将药坛搁到地上后,便迈步向董莲阁走去。
“你干什么,无法无天了吗?”董莲阁看着织锦走到近前,径直来掀自己面前的纱幔,不由得向外面惊声尖叫,“来人呐,来人呀!”
织锦冷声道:“娘娘不必费心了,外边的宫女和太监都已经给奴婢打发了。”
董莲阁眼见最后一道纱幔被织锦挑起,露出自己现在恐怖狰狞的容貌,不由吓得用衣袖遮住脸,“反了,反了!本宫是皇妃,你个大胆的奴婢竟敢如此无礼!”
织锦看到董莲阁那张红肿破溃的脸时,露出嫌恶的表情,再闻到那股难闻的气味后,便忍不住皱了皱眉。她不顾董莲阁的抵抗,一把将她按在椅子上,随后利落地用绳索捆了个结实。
这时,于静潇已经戴起了一副肠衣手套,拿出了那把随身揣着的如影匕首,一步一步向董莲阁走来。
即便董莲阁平素智机百出,此刻的声音也开始止不住颤抖,“于静潇,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自然是替娘娘治病了。”于静潇翻转着刀锋,“娘娘皮肤生了顽疾、烂疮,若想除去,只能以石膏混合了生石灰后,敷在身上,去除坏死的组织。”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匕首划开董莲阁的衣服,露出里面发炎红肿的溃烂皮肤。
随着于静潇的手起刀落,董莲阁的尖叫声传遍整个延喜宫。在她的连连咒骂声中,一坛子石膏被罩头淋下,并迅速在她体表形成一层乳白色的外壳。
于静潇用匕首划开她头面部的石灰,露出董莲阁惊恐骇然、愤怒怨毒的脸。
“娘娘在里面好好享受吧,我会让人一个月换一次石膏。放心吧,每天都会有人来喂你饭食,保证不让你饿死。至于其他的吗……就只能等每月更换石膏时一起解决了。”
董莲阁的身体被石膏包裹,完全动弹不得,整个人便如同一尊石膏雕像一般。此刻她终于明白于静潇是要怎样折磨自己了!
人被禁锢在石膏中,每时每刻都动弹不得,那简直比关入漆黑的牢房还要恐怖。再加上石膏中混有生石灰,石灰见水便会发热沸腾,这不是要她日日都忍受烧灼之苦吗?最后,凡是活人,只要进食,便必有排泄之物。似这样被禁锢子石膏中一个月,那些腌臜恶臭的排泄物就只能随她一并封在这石膏中。
这种折磨不单单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太恐怖了,于静潇这女人太恐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