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子立刻倾身跪地道:“启禀郡主,奴才……奴才其实一直跟四王爷保持着联系。”
于静潇神色一凛,“果然,你是他的人。如此说来,自打你出了鹤园,跟在我身边起,就一直跟王爷保持着联系,负责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是吗?”
小陆子露出惶恐的神色,连连叩头道:“主子明鉴,奴才虽与四王爷保持着联系,可从来未曾害过主子啊!而且王爷只是不放心主子的安危,才把奴才放到主子身边的。王爷他怕您多心,所以一直没告诉您。并不是诚心欺瞒,请主子恕罪!”
于静潇叹了一声,“算了,你起来吧。我并没有问责你的意思。只是从今以后,你再不可瞒我任何事,知道吗?”
小陆子重重地叩头,“奴才记住了,对主子绝对不敢再有任何欺瞒!”
……
接下来的时间,白莫觞又忙得昏天黑地,因为这是他登基后的第一年,改建年号,酬神祭天,还要准备迎接各国前来朝贺的使臣,基本无暇到后宫中来。
于静潇便也没有机会再提离开的事。
转眼出了正月,直到二月初二龙抬头的这一天,登基以来的繁琐事宜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白莫觞在宫中举办盛宴,宴请连日来陪同他忙里忙外的群臣们。
于静潇这段日子力图低调,除了不时到刑宫中去探望绿桐公主,替李牧打打前战外,就一直把自己关在藏悠阁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她不想在这种敏感的时刻惹来什么麻烦,然而麻烦却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掉的。
就在宫中举办宴会的那一晚,太后忽然宣她到寿康宫去。
于静潇正摆弄那副洋画师替自己和白煦画的画,和白煦送给她的那颗珍珠,听到传召,吓了一跳,赶忙把画像和珠子收好。
现在,若论这宫中她最忌惮的人,太后当属第一位。
太后今晚这样毫无预兆的召见自己,还挑在白莫觞大宴群臣的时间,只怕是没安什么好心。她若是有意对付自己,自己恐怕连个救兵都搬不到!
于静潇凝眉思索片刻,把小陆子叫到身边耳语了几句。听到她的吩咐,小陆子虽有些意外,但还是一一记下,点头应了。
看到小陆子出门,于静潇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整理妆容奔寿康宫而去。
太监们直接把她请进了正殿之中,然后便悉数退出殿去,只留太后的贴身宫女陪侍。
太后斜依在凤榻之上,看着于静潇福身施礼后,冷冷开口,“安慧郡主,你好大的胆子啊。”
于静潇闻言一惊,立刻屈膝跪在地上,“静潇不知何事触怒太后,还请太后恕罪。”
太后的笑意没有一丝的温度,“哀家之前已经跟你好言相劝,让你留在宫中为妃,你竟然如此不识抬举,自行跟皇帝要求离开。在你的眼里,还有哀家这位太后吗?”
于静潇顿觉冷汗森森,想不到自己开口求白莫觞放行的事儿,竟传到了太后的耳朵中。现在瞧太后的面色,完全是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架势。
她左思右想之后,咬牙叩头,“太后慈悲,静潇实在不愿进宫为妃,还望太后成全!”
太后哼笑一声,“不想进宫为妃,是想到西北去进府为妃吗?”
于静潇头皮一阵发紧,把头压得更低,却没有答话,完全是一副默认的态度。
“好啊,好啊!你不愿为我皇家的妃子,倒想做贤妃的儿媳!”太后怒意上涌,冷冷笑道:“安慧郡主,今天哀家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乖乖的留在宫中,做皇上的荣妃二是作为前朝皇室余孽,今日就地正法。你自己选一个吧!”
于静潇浑身剧震,指甲抠进掌心,缓慢而清晰地说道:“静潇,不愿进宫为妃。”
“放肆!”太后大怒,凤袖一拂,桌上的茶杯直摔出去,笔直地砸向于静潇的额头。
于静潇却不敢躲避,只能硬挨了这一下,额角一阵剧痛之后,便有热流滑下。
太后胸口急剧起伏几下,才嗤笑一声,将一枚玉佩丢到于静潇面前,“你看看,这是何物?”
于静潇望向玉佩,只觉十分眼熟,拾起来仔细查看了一番后,大惊失色道:“这,这是我们于家祖传的玉佩!”
这玉佩于静潇曾在于父腰间见过,知道这是他的贴身之物。
太后点头冷哼,“不错,你的父母现在都在哀家手中。今日之后,就让你们一家三口在九泉之下相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