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静潇大怒,“放屁,你要是再敢去,就别回来!”
白煦有些无奈地道:“为夫总要养家糊口啊!”
于静潇勉强道:“那你就跟他们一起出海打鱼吧。”
“打鱼?”白煦皱眉。比起这出力受累还赚不到钱的苦力活儿,他更喜欢采珠这种有风险却能一劳永逸的差事。
于静潇不理会他的不满,坚决道:“要么打鱼,要么就老老实实地在家待着。”
白煦叹了一声,妥协道:“好吧。”
于静潇虽嘴上不屑一顾,说要拿那颗珠子弹着玩,但还是亲手缝了个小布包,将那枚珍珠小心地放在里面,用红绳系紧穿了,挂在脖子上。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拿出来细细把玩。
……
转眼冬天便至,现在是冬捕的最后时节,村里的男人们都想赶在年关前,多捕些鱼,好让家里能过上个好年。
白煦便加入了这冬捕的队伍,经过了几天的熟悉后,他的眼力已经练得十分独到,经常能精准地指出哪里有鱼群,哪里下网合适,而且他撒出的网,必有大鱼!
久而久之,一起出海打鱼的渔民都开始唯他马首是瞻,一个多月下来,白煦俨然成为了村里的鱼把头,所有人都跟着他的船在海上打鱼。
因为有白煦在,这些靠天吃饭的渔民们,头一次获得如此大的丰收。
……
眼见着天气渐渐转寒,他们的小木屋已无法抵御外面的寒气。白天还好些,夜晚却越发的难挨。
在这种气温中,人总会下意识地去寻找热源,睡觉时也是如此。
于静潇很快发现,自己现在每天都会在白煦怀中醒来。起初她还骂白煦不规矩,可是白煦却无辜的表示是她自己贴过来的。随后不久,于静潇在一次半夜醒来时,也确实羞愧地发现,是自己主动用手脚缠住了人家。便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两人虽同塌而眠,但却一直没有逾礼的事情发生。即便是这样相拥至天亮,白煦也不曾冒犯过她。一度让于静潇怀疑,他是不是这次伤得太重了,影响到了某方面的功能……
很快就到了年关,再过几天就要进入休渔期了。男人们赶着多撒网,多捕鱼。女人们则开始里外拾掇,赶制过年要穿的新衣。
于静潇在离开船舶时,带了几套衣服,所以也能将就着过年。可白煦里里外外就那么两套衣服,还是同村的渔民穿过的,她便想着亲手替他缝一件。
她虽然是外科医生出身,能用持针器夹着缝合针在病人的肚皮上缝出三种以上的缝合方法,可是对缝制衣服,却完全不在行。只得拿着针线布料跟同村的大婶们学习。
这一天她正跟着陆大婶学习怎么绣纹样,就见隔壁的李大姐急急忙忙跑进来。
“不好了!海上的土匪来抢村子了!”
这附近的海岛上盘踞着一伙儿海盗。他们惯常打劫来往的商船,因渔村地处偏僻,且穷困潦倒,所以海盗们很少光顾这里。只有在应急补贴岛上吃用时,才偶尔来个一次。
眼见着已到了年根底下,许是海盗们家里也没有余粮了,许是他们听说最近渔村丰收了好一批海鱼,遂打起了渔村的主意。
陆大婶一听说海盗来了,赶忙叫于静潇回家把贵重的物品和粮食藏起来。
“哎呦,来不及了,他们都到村口了。”李大姐连连摆手。
陆大婶看了看手忙脚乱着收拾东西的于静潇,“算了,你把你自己藏好吧,快往脸上抹点泥!”
正说话的功夫,海盗们已经进了村子,那似被海风吹得格外粗粝的嗓音,接二连三地传过来。
“都出来,都出来,都出来!”
“要想活命的乖乖把细软钱粮交出来。”
……
于静潇出了陆大婶的家,远远就见有两个海盗从自己家的院子里出来,肩上背着两袋子米面,就连养在鸡舍里的一对儿生蛋鸡也没有幸免于难。
于静潇低咒一声,赶忙从地上捡了些烂泥,胡乱抹在脸上,遮住她过于白皙细嫩的皮肤。
因现在是白天,村里的男人们都出海打鱼了,只有老幼妇孺留在村中,此时受到贼人们的驱赶,都已集中到村头的空地上。
于静潇不想扎眼,也就随着几个妇人一并到了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