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王爷了。”于静潇咬牙切齿地道了谢,随即温言求道:“王爷,这里一点儿都不好玩,我们还是离开吧。”
白煦却低身坐倒,“本王的伤有些痛,走不动,就先歇歇吧。”
于静潇被他带得一并坐到了地上,只是上半身还斜依在白煦怀里,这一下动作牵扯得伤口又是一阵锐痛,她咬牙道:“王爷,奴婢的伤也有些痛,我们还是回小河边洗洗吧。”
“哦?御医伤在哪里了?”
“在背……脚背上。”
“恩,那正好也一起歇歇脚。”
“……王爷,奴婢要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白煦轻笑,“这是本王听过的最动人的告白。”
“……”于静潇默默磨了一会儿牙,她此时才觉得,背上的伤除了疼以外,还渐渐有些发麻……尼玛!那箭上不会有毒吧!
“王爷,奴婢不骗你,伤口真的有些不好。”
白煦听她声音颤抖,不似在作假,便将她推开一些,仔细查看她的神情,这才发现她面色隐隐泛青,似有中毒之兆!白煦环住她后背的手不由收紧,立时摸到一片温热的潮湿。
他愕然抽回手,只见掌心染满了紫黑色的血迹,“你中了毒箭!”
“好像是有毒……”于静潇废力地点点头,同时暗骂了一句,自己这倒霉点子。
刚刚她已给自己切脉诊查了一下,发现对方在箭上下的毒很奇特,不毒发则已,一毒发便是排山倒海之势!这短短的片刻间,她已觉周身又麻又痛,仿如蚁噬。
对方如此想置他们于死地,下得毒必定也极其阴险,只怕寻常大夫解不了。于静潇此刻一下想起了戚榕,而她的意识也开始逐步涣散,只来得及说出短短的几个字,“魏晋边境,莘乡,戚榕……”
随即便在白煦难得一见地慌乱眼神中昏死过去……
……
于静潇也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她只觉全身的骨头似被人敲得零七八碎,然后又重新装好,再敲得零七八碎……估计被卡车碾压过,也就是这个感觉了。
她的眼睛还没睁开,便听耳边响起一句熟悉的声音。
“醒了,终于醒了!”
于静潇艰难地睁开眼,望见的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和一双会放电的桃花眼。
“戚榕……”
眼前这人正是戚榕,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被人拨到了一边,随即露出了他身后的白煦。
白煦仔细地端详了她片刻,目光紧紧地胶着在她脸上,只是语气和表情还是淡淡的,“你中毒了。临昏迷前说是要来莘乡找戚大夫,所以本王就带你来了。”
于静潇现在正趴卧在床上,她刚想撑起身体,便觉背后一阵抽痛,疼得她两眼一黑,好悬再次晕过去。
戚榕适时按住她的肩膀,“别动!你背上有药膏,若不想留下疤痕,就老实躺着。”
于静潇这才发觉自己仅着了一件胸衣,身上盖了一层薄被,这样与两个大男人共处一室,以她的厚脸皮也要臊上一臊。
戚榕难得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忍不住调侃道:“你放心吧,虽然戚某也很想,咳,不过给你处理伤口的却另有其人。”说着神色暧昧地瞥了一眼白煦。
于静潇登时脸色涨红,她虽是思想开放的现代人,但一想到以这个时代女子的保守程度,她这样给白煦看了小半个身子,基本等若是非君不嫁了。
她用舌头润了润嘴唇,转移了这个暧昧的话题,“那个,我昏迷了多久?”
白煦淡然道:“十天。”
“……这么久了啊……”于静潇望着干净利落,丝毫不见一丝狼狈的白煦,有些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看他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为昏迷的自己担忧过,更别提寝食难安了……
不知戚榕是怎么想的,亦或他生来就是一个极品八卦,再或者,他就是看不惯某人的做派。
“你中的毒乃是天下几大奇毒之一。辛亏四王爷带你来得及时,也辛亏他找的是戚某。不然的话,御医你此刻都过奈何桥了!”戚榕说到这里顿了顿,端出一副感动至极的样子,“于御医你不知道。你昏迷的这几天,四王爷日夜守在你的床边,茶不思,饭不想。人憔悴了许多。王爷他听说御医今天大概会醒来,这才放心地沐了浴,更了衣!为的就是能以最好的精神面貌迎接你醒来。王爷对御医真是用心良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