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县官早在半个月前便从上级那里接到通知,说魏国的使节团要路过此地。而那文书正是他们天慈的摄政王亲批的通关文书。足以证明对方正是大魏的使节。
于静潇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贵县不必拘礼,本官也只是微服出游。想以普通游人的身份领略一下此地的风土人情。只是……”她说到这里,故意斜眼看了看一旁仍傻傻地捂住嘴巴的镇关西,才惋惜地接着说道:“只是看来贵县,也并不大太平嘛!唉,看来以后见了摄政王,还需得好好聊聊。”
县官听她提及那位冷面王爷,立时吓得冷汗森森,赶忙上前递还文书,还不着痕迹地向她手中塞了些东西,“下官治理不周,实在汗颜,还望贵使通融通融,原谅则个。”随即瞪了一眼旁边的镇关西,向随行的差役们使了个眼色,“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这混蛋锁起来!”
差役们头次见自己的老爷大义灭亲,也有些反应不及,直到县官又喝一声,才七手八脚地把镇关西和几个打手锁起来拖走。
围观的众人只觉大快人心,立时爆出不绝于耳的叫好声。于静潇团团作了个揖,摆手挥退县官后,才转身上了一辆马车。
车厢内,白煦正就着几碟小菜,悠闲自得地饮酒,手边的竹筒里,少了几只竹筷。
“怎么样?这回出气了吗?”
于静潇用刚刚到手的几张银票扇着风,“过瘾,过瘾。王爷,咱下次还这么来吧。这可真是条发家致富的新路啊。”
白煦不咸不淡地哼了声,随即问道:“你在他脸上刺了什么字?”
于静潇坏笑着沾了些酒水,在桌面分左右写上,“少林皆秃驴”,“武当都杂毛”,最后在上方写下五个大字“丐帮杀杀杀”。
以白煦的定力都不由失笑,“古书说得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于静潇却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他不仁,我不义。以后看他还敢不敢上街害人。可惜跑了那个绣娘,便宜她了。”
白煦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古怪,“你觉得那个绣娘为何如此害你?”
于静潇立时气不打一处来,“是啊,这得有什么仇,什么怨?值得她特意跑到马贼那去把我卖了。”
白煦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让于静潇喷血的话,“本王觉得,她大约是相中男装打扮的你了。后来骤然知道你是女子,怎能不恨?”
于静潇瞪大双眼,一时间,对那绣娘还真就再恨不起来了……
于静上车时,前面的车夫便已经催动马车向镇外行去。待马车停下后,已经是一更天了。
于静潇先跳下了马车。发现他们已经来到野外。
白煦付了车资,将车夫打发走后,才引着于静潇向不远处的一座破庙走去。
打远望去,隐隐可见庙中升有篝火。火堆旁正坐了位妙龄少女,正是三公主,白颜兮。
这会儿她没有蒙面,所以于静潇终于看清了她的样貌。自穿越以来,于静潇一直生活在皇宫中,不时地还会到各位朝中大元的内府走动,可谓阅美人无数。但这其中,能与她自身容貌一较高下的,恐怕只有眼前这位白颜兮了。
她二人虽都堪称绝色,可气质和风度却完全的不同。
于静潇的美丽很纯粹,是那种仿佛被工笔画精心勾描出的极品精致的美,无可挑剔的五官,再配上她狡黠灵动的眼神,妖精一般的美丽,而又充满灵性。
而白颜兮的美丽却是充满杀伤力的,让人无法逼视。浓丽的眉眼,清艳冷丽的线条,美得富有侵略性。就仿佛一把没有鞘的匕首,无论何时,都锋芒毕露。让人一眼望见,便会深深刻进脑海里。
白颜兮见于静潇一进来,便杵在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几可媲美登徒浪子,便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向白煦问道:“四哥,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
白煦淡淡地回了一句,“顺路办了些事。”
于静潇这会儿终于回过了神儿,遂紧走几步来到白颜兮身前,“奴婢见过三公主。”
白颜兮摆手,“行了。出门在外,别讲究这些。”
于静潇扮出内疚自责状,“奴婢都听四王爷说了。公主殿下最近几个月一直被那吴王追赶纠缠。当初公主殿下如果不是为了救奴婢……”
白颜兮听她絮絮叨叨地念,不由又摆摆手,“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些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