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墙。”
“……”于静潇默默黑线了。她忽然想起来,以前这死王爷确实提到过他会翻墙,没想到是真的。想这摄政王府的院墙何其高,他也能说翻就翻,看来他确是一把翻墙的好手……
白煦负手在屋中走了一圈,似是在欣赏屋中的摆设,也似在观察周围的情形。
于静潇翻开茶杯,替他倒了杯茶,“王爷怎么想到趁夜来王府见奴婢?”
白煦接过茶,先轻嗅了下,随即才浅浅的饮了一口,“明天,五日之约便到了。本王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线索。这几天本王也调集了一些人手,寻找颜如月的下落,却都不得所踪。”
于静潇调侃道:“若是奴婢没办法找到她怎么办?”
白煦看了看她,“那我们便趁夜跑路喽。”
于静潇一愕,随即讽刺道:“您身为王爷,都跟摄政王说好的事情,却预备出尔反尔,您就不怕人家说您不讲信誉吗?”
白煦轻笑,“信誉值几个钱?”
于静潇无语了……
是啊,对于精明算计的奸商来说,信誉一毛不值。而这位腹黑王爷,恰是各中翘楚。
她忽然想起尉迟凌说颜如月是魏国细作的事,遂开口向白煦求证。
“关于那位如月姑娘的事,本王也是最近才知晓。”白煦见于静潇一脸怀疑地瞪着自己,便解释了一下。
其大意是说,朝廷在各国均有官方的密探,先前白煦让她去找的中年人,正是此类。然而还有一些各方势力私自派出的细作,便无证可查了,那颜如月便属于后者。
于静潇暗窘,原来这位如月姑娘是属于私家侦探这一类的。
白煦看了看外面的月空,问道:“现在已近子时了。你是否要准备求助这王府内的婴灵了呢?”
于静潇愕然,“王爷,你怎么知道,奴婢是要向婴灵打听的?”
白煦不疼不痒地回答:“自打那天,你说了那个五日之约后,本王便猜到你有此意象。因为这四天后的今天,就刚好是个满月夜。”
于静潇撇撇嘴。这男人太聪明了也不好,亏她还想卖个关子来着。
恰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更锣之声,预示着子时已经到来。
于静潇支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一下婴灵的哭声,她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杵着个龙子白煦,婴灵们应该是不敢出现在他附近的。
不过那些横死的婴灵不是她此次的目标,她要找的是未来可能会在王府降生的颜如月的孩子。
于静潇本能地觉得,颜如月和尉迟凌这对儿冤家,未来肯定还有一段很长的故事。
她在屋里搜寻了一圈,也不见半个鬼影,便决定到外边去转转,遂叫上白煦一同出了房门。
王府内有值夜的卫兵,但白煦耳力过人,总能先一步发现卫兵的到来。因此二人在王府内乱转了一会儿,倒也没惊动到任何人。
转遍了大半个王府,也没找到一只小鬼,于静潇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了。难道自己真的要和白煦趁夜跑路了吗?
她一路只顾着找鬼,没有细看脚下,在路过一棵高大的槐树时,不小心绊到了支出的树根,眼瞅着就要跌地很狼狈,幸亏白煦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扶住。
找不到鬼,于静潇的心情十分不佳,便泄愤地狠踢了一下那截树根,却不想那树根坚硬得很,这一脚树没怎么样,倒是把她疼够呛。
就在于静潇抱脚惨叫时,忽听头顶传来一下稚声稚气的笑声。
她愕然抬头,只见茂盛的槐树枝叶间,坐了一个两三岁的小女鬼,生得俊俏讨喜,十分可爱。
想不到寻遍全府,也不见半个鬼影,原来是躲到了这棵树上。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曾在一本论述阴阳五行的书籍中看过关于槐树的记载。
这槐树正是草本植物中的至阴之木,只看其“槐”字,是由“木”与“鬼”字构成,便可知一二。
眼前这株槐树生得枝繁叶茂,看起来树龄最起码得有百年之久,难怪会引得鬼物盘踞。
于静潇心中大喜,向那小鬼招招手示意她下来。
可那小鬼只是好奇地偏头看她,“你看得到我?”
于静潇点点头,暗呼谢天谢地,幸亏她讲得不是天慈鬼语,不然还真没法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