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本宫的安神香虽能使人昏睡,但那香片茶却有明目清脑的功效,如你饮了茶,自然不会被迷倒。本宫赐茶,你却不饮,分明是心里有鬼。本宫这才把你带到这里,好好地审问审问。”
听了自己被迷晕的因由,于静潇在心底大骂特骂。这庄妃也忒狡猾诡诈,使了这个手段来试探自己。且不说她心中确实有鬼,便是没鬼,面对此妃赐的茶,她也是不敢轻易就饮的。
于静潇勉强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耐着性子问道:“却不知,娘娘有何事要问?”
庄妃也不绕弯子,“御医曾说,你在宫外有位做药材生意的朋友,本宫想请他来坐坐。奈何本宫使人寻遍京都,也未找到。说不得,只好先将御医请来,再由你出面给那位写封信,一并请来唠唠。”
听完庄妃的话,于静潇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庄妃使人翻遍京都,找不出那个杜撰的人物,自然猜到是自己在诓骗她。
看情形,若是自己今天不给个说法,多半是要饱尝皮肉之苦了。也不知道春熙有没有向白煦或是白莫觞求助,自己能不能撑到他们赶来……
她在那兀自思索对策,庄妃却以为她不想说,便轻哼了一声。
得了主子的示意,一个山羊胡子的老头从黑暗中走出。他虽是笑眯眯地看着于静潇,但那眯缝的小眼中闪现的嗜血因子,还是让于静潇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老头不紧不慢地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布包,揭开布盖,抽出了一根三寸长的金针,笑呵呵地对于静潇说:“姑娘,听说你也是大夫。那身为同行,老朽就要劝你一句。娘娘想知道什么,你就痛快地说了吧。老朽,也不想对你动粗。”
于静潇的牙齿已经开始打颤,“你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啊!我我我是皇上御赐的正六品御医,你你敢对我动粗,绝对饶不了你。”
老头嘿嘿怪笑一声,举起金针在灯烛下晃了晃,“老朽不才,虽自幼学医,但对治病救人,却不大在行。唯一精通的,就是认穴针灸的本事。这人身上啊,扎哪儿能让你生不如死,老朽可是一清二楚。譬如说啊,老朽若是将这金针从你耳根后穴刺入,那你便再也无法说话了。这外人那,还看不出伤口。姑娘,你想试一试吗?”
于静潇吞了一口口水,说话的速度和频率利索多了,她以无比真诚地目光望向庄妃的方向,“娘娘想问什么?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吧,她承认,面对刑讯,她做不到大而无畏,自己这辈子是与江姐等硬派的革命光辉形象无缘了……
庄妃似是对她的态度十分满意,缓缓开口道:“你这丫头,敢拿住那段有的没的过往来威胁本宫,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说吧,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于静潇闻言微讶,但又瞬间顿悟。是了,在庄妃看来,自己一个刚进宫一年的小丫头,怎么可能知道如此隐秘的事?所以她才会猜测是有人要暗中整她。
想到此节后,于静潇眼珠微转,一个大胆的计划跃上心头。她带着哭腔开口了。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娘娘。不错,确实有人指使奴婢对娘娘不利。那人就是宁妃!”
“宁妃?”庄妃冷哼一声,似乎并不太觉得意外。宫中四妃一直面和心不合,这宁妃有意对付她,实在不足为奇。庄妃不疑有他,又继续问道:“你是怎么和宁妃扯上关系的?”
于静潇眼见庄妃并未起疑,不由心底欢喜。你这老妖妇相信了最好。省去本姑娘不少口舌。你不是好人,那宁妃也非善类。今天本姑娘就来个瞒天过海,撒个大谎,让你们狗咬狗,一嘴毛!
她用舌头润了润被火烤干的嘴唇,才絮絮回答:“这一切,还得从一年多前,奴婢被打入刑宫的时候说起。不知娘娘知不知道,奴婢曾有幸跟那位羁押在刑宫中的前朝公主绿桐,学习礼仪。也就是在那时,奴婢跟宁妃娘娘有了接触。”
庄妃嗯了一声,“那宁妃每月都会派人到刑宫去见那前朝余孽,自以为做得隐秘,又怎瞒得过本宫。”
于静潇暗喜,庄妃知道些细节,那就更容易骗过!她扮出惊讶状,却在这里卖了个关子,“原来娘娘早就知道了。那娘娘知不知道,她为什么派人去见绿桐公主?”
庄妃有些不耐烦地催促,“快讲!”
于静潇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道:“是为了一份地图。”
“地图?”庄妃似乎很是惊讶,连嗓音都不自觉地高了两度,“你是说前朝留下的珏龙宝藏图?”
于静潇心底一惊。吾靠!真地被自己猜中了!竟真有这么一份前朝宝藏!
她心底惊讶,面上却不露端倪,“不错!正是那珏龙宝藏图!娘娘手眼通天,什么都瞒不过您!”
庄妃不理会她拍得马屁,似乎在自言自语地嘀咕,“传说前朝覆灭之前,那亡国君主曾把皇室多年积攒的财宝秘密埋藏,还在死前断言,得宝藏者得天下,想不到真有这么回事……”
于静支着耳朵倾听,没想到这宝藏不但真的存在,而且还有这么大的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