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爷子放下拐杖,喝了口茶,“你们的来意菲菲已经跟我说了,你的疑惑我会解答。”
郁子岑,“冒昧了。”
钱老爷子摆手,示意无事,随后陷入了回忆,“当年赵世辉新婚不久,上面的命令下来,他必须要去支持建设,刚开始去的时候还回过一封信,后来就没有音信了,他们不会停留在一个地方,我们开始也理解,可后来再也没有音信就不对了。”
说道这里,钱老爷子停顿了下,继续道:“再次来信寄来的就是催命符,他说喜欢上别人,让于芬忘了他,还说他和李美玲已经结婚了,于芬接受不了当晚就自杀了,等我们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气息。随后我知道瞒不下去,只能连忙给将老头发了电报,在将老头回来后,交接了于芬的物品,我也没脸在见他,一直闭门不出。”
宛岑愣了,“您不是我外公回来后就离开了h市吗?”
钱老爷子摇头,“不是,我当时想留下来帮帮你外公,他刚回来需要人帮忙,而且我也想缓和关系,求的他的原谅。可我小看了你外公,当年他因为医术超群结了不少的善缘,而且当时风声也没那么严,他更是肯放弃利益,上面看着满意,他就顺利了留了下来。”
宛岑了然,原来是这样,“外公留下后,您放心了才离开的吗?”
钱老爷子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听我慢慢说,于芬死后的半个月,一直未出现的赵世辉突然回来了,他知道于芬死后,像疯了一样大雨天一直跪在于芬坟前,我要压着他去你外公面前请罪,所以找了过去,等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直愣愣的跪着。”
这一幕在钱老爷子的脑海深处,时常会记起来,赵世辉眸子里太平静,眸子里蕴含着太多的东西,他活了半辈子都没看懂。
“我当时一想,赵世辉的反应不对,如果真的是他给你大姨写信,他没必要痛苦,我一问下才知道,他刚参加建设就出了事,在医院躺了两个月,因为设施不健全,脑子里有血块压住了神经,造成了失忆,而当时李美玲一直照顾在他的身边,颠倒黑白,说她是世辉的未婚妻,世辉虽然生性多疑,托人问了,也上有关部门去查自己的过去,可李美玲的父母当时当官,掩盖了一切,信也是李美玲伪造写的,因为世辉恢复了记忆,李美玲害怕才出此下策。”
宛岑沉默着,不自觉攥紧了郁子岑的手,郁子岑反握着宛岑以示安慰。
郁子岑见钱老爷子一直低头喝着茶,没有在讲下去的意思,继续讲老爷子未讲完的话,“当时您给了赵世辉机会原谅他,只要他带着李美玲回来赎罪,可他当时在外地发展很好,将于芬已死,他已经与李美玲结婚,而且李美玲的父亲还大权在握,为了未来,他选择了离开,您最后实在没脸再见外公,所以才会举家离开。”
钱老爷子握着杯子的手都在抖,声音有些发颤,“你是怎么知道的?”
郁子岑承认着:“我查过赵世辉,结合您讲述的,很容易分析。”
钱老爷子本还想瞒着,他不希望将老头知道,本来将老头就恨赵世辉,如果在知道赵世辉为了未来放弃了赎罪,一定会怪到他身上,当年赵世辉和于芬的结婚,的确是他私心做怂的结果。
钱老爷子叹气,“这就是当年所有的真相。”
宛岑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刚才赵世辉还同为受害人,现在变成了渣男,难怪外公一直看不上赵世辉,宛岑感叹,外公的眼睛真毒,当年看不上赵世辉,现在看不上徐景瑞,都印证了二人不是好人。
客厅内,最崩溃的是赵菲,爷爷曾经跟她说过,爸爸不是所表现的善类,她今天才明白,心里堵得慌,瞳孔没有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