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宁愿就这样一直看着他到天亮，也不愿意睡觉。
万一这是一个梦，等她一觉醒来，又只能对着空气，对他无尽思念，那怎么办。
“乖乖的，先睡觉。”见她不肯睡，顾流年再次柔声道，并且伸出手，轻轻地捂住她的双眼。
只是，等他放开后，她却依旧睁着大大的眼睛。
就是不肯闭上。
“冰儿……”顾流年有点无奈，看到她这个样子，他是真的心疼。
“有温度的，不是幻觉。”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顾流年听了先是一愣，想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后，心痛再次席卷全身。
叶冰心却是对着他微微一笑，“昱，这不是梦，对吧。”
以前她也经常在梦里看到他，他也会像现在这样，对着她温柔地笑，对着她轻声细语。
但是梦里的她，触摸不到他的存在，哪怕是两人相拥而抱，也是没有感觉的。
每夜梦回，她都只能揪着被角，对着冰冷的空气，默默流泪。
哭湿了多少被褥，吞下了多少泪水，她都已经不记得了。
原以为这辈子只能在梦里和他相见，再也不能触碰到真实的他，再也不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可是现在，她却能触碰到了。
他的手，是有力度的，是有温度的，是真实的。
这种真实的感觉，令她整颗心都充实了。
但是她怕，她不敢闭上眼，她怕一觉醒来，他又不见了。
她是真的怕了。
漫长的等待，明知道没有结果的等待，这种难熬的滋味，她再也不要承受了。
“这不是梦，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
“昱，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了，对吧。”叶冰心直勾勾地看着顾流年的双眼，恳切地想要一个答案。
“是，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南宫昱说着，道尽天下的温柔。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叶冰心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
她伸出手，抓住顾流年还放在她脸上的手，把玩着。
温的，热的，有温度的。
手指很修长，并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南宫昱的手，但却是那样的完美。
只要是她的昱，那就行了，不管这个身体是谁的。
顾流年宠溺地看着叶冰心，他虽然很享受她这种亲昵的动作，但是更心疼她。
现在正值冬秀，又是夜晚，还是在这偏僻的山脚下。
温度特别低。
她才刚醒来，怎么能不睡觉，万一冻着了，怎么办。
顾流年把手抽出来，在叶冰心不解的目光中，把她的双手塞进被子里。
“别冻着了。”
“昱，你能不能……抱抱我。”
叶冰心说着，微微低了低头，她是个女子，这种话还是难以启齿的。
尤其两人之间还发生了那样的关系，现在正处于尴尬期。
但是，她真的想他抱抱她。
今晚的这一切，感觉太不真实了，她本来都已经自杀了，想要到地下去陪南宫昱。
她都已经感觉到自己断气了，感觉到南宫昱就要来接她了。
可是一觉醒来，她却发现自己被人救了，而且她的南宫昱居然没死，居然回到了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