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不归兴趣盎然地看着老爷子以完全不似他七十多岁的精神在树下仰头怒叫:“谁叫你爬那么高的!摔伤了身体怎么办!”
如果老爷子话中的奇异信息只够资格让让医生惊讶地挑了挑眉,那么树上人回的话则够资格让他“哦?”上一声。
“对不起,父亲。只是它掉了出来,所以我……”
树上的人摊开手,一只还没扎全羽毛的雏鸟正缩成一团,在他掌心瑟瑟发抖。
老爷子剩下的怒斥在看到雏鸟时不由得一窒,虽然还是不善却已经缓和了许多:“就算这样也叫个人搬来架子梯子什么的,自己爬上去像什么样子!”
“是我没有想周到,让您担心了,父亲。”温和的声音再一次道歉,接着一道白色身影轻巧地从树上跳了下来。
阙不归此时也从车中走了下来,有趣地看着这一幕。如果他没看错的话,称郑老爷子为父亲的应该只有那位被最权威的医生诊断为完全没有康复希望的植物人郑涵钧。那么此时站在面前,又恰巧和该躺在床上的那位长得一模一样的清儒年轻人又是谁呢?
不是一直在各种媒体上见过郑涵钧风流倜傥的模样,阙不归还真不容易将那个败家二世祖和眼前一身月牙白复古唐装的儒雅青年联系在一起。虽然面貌一样,气质、举止、还有神态却完全不同。如果说以前是只拈花惹草的孔雀,那么现在就是“清唳因风远,高姿对水闲”的仙鹤。
听到他们要叫人拿梯子来,阙不归笑笑走过去,说道:“不用麻烦了。这只雏鸟身上已经沾了人的味道,就算把它送回窝里也会被它的父母当成入侵者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