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那刘寡妇双脚尚且勾住了少秋的衣服,就跟铁钳似的,一旦夹住了,再想逃脱,此无论如何不可能。
少秋站住了,一心一意地呆在刘寡妇的身边,而此时天上不知为何刮起了一阵风,风过处,大地一片狼藉,磨盘亦是为之悄悄移动了一下位置。
少秋之舍不得刘寡妇,此亦是明摆着的,此时准备着跳上那块磨盘,那怕是死了,亦要抱住了那刘寡妇,却在此时,听见不远处似有人吼了一声。
“打死你!”
“打死你!”
……
正这时,天上瞬时之间,便落起了大雨,一些个石头亦是从天而降,噼哩啪啦地打在少秋的头上,旋即起了个包,非常之疼痛,睁开眼睛一看,原来不过是做了个梦罢了。外面有人正往他的屋子里扔石头,有不少石头正好是砸在他的头上,用手一摸,还真是起了一个包来着。
本来想追究那人的责任,及至拉开屋门往上一看,那人的踪影瞬时之间不见,唯有那个磨盘以及躺在磨盘上的刘寡妇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少秋不敢凑上前去了,只好是轻轻地关上了屋门,因为感觉到外面渐渐起风了,有些寒冷,此时想送一件衣服给刘寡妇,却又觉得不妥,一旦让人知道,保不定会说自己的闲话的。
少秋只好是无奈地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了,幸好没有凑过去,否则的话,定然会出大事的。
正这时,不远处有人不住地呼喊着刘寡妇,说是有人找她,没有办法,刘寡妇只好是离开了那块磨盘,极不情愿地跳下来了,往着不远处走去。
屋子门前一时清静下来了,少秋此时走出了屋门,趁着夜色无人之时,悄悄地站在那块磨盘边,闻着残留在那块磨盘上的刘寡妇身上的气息,那种香味,真是比什么都香来着,那怕是法国香水,与这种香味一比较,那也当然是逊色不少。
夜色依旧是非常浓郁的,少秋了无睡意,此时趴上了那块磨盘,几乎脱去了身上所有的衣服,深情拥抱着那块磨盘上的女人的香味,此时真的是感觉到非常之舒服,至少比呆在自己的屋子里舒服多了。
那是块十分干净的磨盘,身体之燥热,到了此时,与这磨盘轻轻一接触,那些不舒服旋即散去,留下的不过是些美好的东西罢了。
在那块磨盘上躺了一会儿,少秋本来有些害怕,幸好此时无人,否则的话,一旦让人知道了此事,传扬出去,怕是不好,会说自己的坏话的。
只有在这样的无人的黑夜,万籁俱寂,人们的白眼看不到了,那些流言蜚语不复存在了,少秋这才敢于悄悄趴伏在那块磨盘上,闻一下那上面残留的一些可爱的气味。
可这时,不知为何,那块本来非常结实的磨盘瞬时之间碎去,已然是破得不能躺在上面了,不然的话,少秋可能一直会躺下去的。
既然破了,不能再躺在上面了,少秋只好是从那块磨盘上面跳了下来,站在磨盘前面,尚且万分留恋,不舍得离去,似乎没了那块磨盘,就是没了自己的心似的,极其悲伤万分难过。
可是这天上不知为何,开始不断地下起雨来了,再呆在那块磨盘边,只怕是不成,况且大雨洗去了那块磨盘上的刘寡妇的气息,再也没有什么好呆的了。
少秋旋即进了屋门,痴痴地坐在书桌边,已然是没有什么心情读书了,肺病之严重,几近不治,此时又不想看书,看来他真的是可能不久于人世了。
一进了屋门,外面的雨旋即打住,月光又出来了,不过此时的月光不知为何,较比之前,已然是不可同日而语,没了那种浪漫,也没了那种令人晕倒的感觉了。
少秋合上书本,躺到床上去了,折腾了一整个晚上,已然是非常困顿,是得好好休息一下了。
外面的雨又下起来了,在这样的雨夜,少秋深情地想起了少女,不知她这个时候,是不是也一样的想起了自己呢?
不知道啊。一切都是个未知数,这使少秋一度感觉到有些绝望,在这深深的绝望中,荒村,似乎只剩下一片空空的雨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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