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睡去,却了无睡意,加上不远处李婆婆刚刚老去,正在做法事,简直锣鼓喧天,吵得人无论如何亦无法睡去,没有办法,只好是支着下巴,略看几页医书罢了。
门外渐渐沉寂下来了,风雪吼叫之声不绝于耳,一些个人们,匆匆的脚步走过,瞬时之间,又不知消逝于何处了。正这时,有人不住地大叫着,说李婆婆的儿子摔断了骨头,看看就要去了。
人们纷纷忙碌着,有人抱住了李婆婆的儿子,不住地安慰着,说不会有事的,要他放宽了心。少秋身边有些云南白药,对于跌打损伤还是有些疗效的,这便凑了过来,准备给李婆婆的儿子服些药,可是李婆婆的儿子一看到少秋,二话不说,立马扑打了过来,不仅不会吃他的药,尚且大耳瓜子不住地伺候着。
没奈何,少秋只好是离开了,独自站在一边,看着李婆婆的儿子伤口不断地流出血来,人们只是为之捂着伤口,并不知道如何作进一步处理,看得人的心里呀,还真是非常之揪心,却又爱莫能助。
这样的伤口,一旦敷上云南白药,立即会血止痛消,可是,荒村的人们此时不要说让自己去治病了,不把他赶走已然是非常的客气了。少秋没奈何,只好是默默地呆在一边,看着手里的云南白药,长长地怅叹了一阵子,准备着离去了。
正这时,道士又出现了,为李婆婆的儿子弄了些符水喝了下去,可是那伤口处的血并没有止住,依旧不停地流着。此时有人非常聪明地想到了一个办法,这便是随便抓了一把泥巴糊在伤口上,想让那血止住。
可是不成,伤在动脉要害之处,一时半会儿,尚且止不了,有些人不敢看了,瞬时之间,散去太半。只剩下几个人了,道士此时也是因为奈何不了这种伤口,说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得罪了上天神灵,犯了煞,已然是非人力能及,只好是叫他准备后事了。
“让我来试试!”少秋如此对着众人说道。
可是这话刚一说出来,便被李婆婆的儿子打了,只好是闭上了嘴巴,断不敢多说什么。人们把少秋推开了,有人甚至还踹了他一个窝心脚,似乎不如此,便是对不起荒村的人们,就不是荒村的孝子贤孙了。
少秋只好是离开了,悄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一时之间,甚是不敢出来见人,似乎自己真的是犯了十恶不赦之罪,不配活在人世了。此时人们纷纷喊着李婆婆的儿子,又是为之捶背又是为之说些好话,可是李婆婆的儿子已然是不省人事了,处于一片混沌之中,瞬时之间,人群中暴发出阵阵哭泣之声。
最终,李婆婆的儿子因为摔在一把刀上,失血过多而亡。少秋听到这个消息之时,百感交集,悔恨有之,痛心疾首有之……更多的是一种无奈,一种非常令人恐怖的无奈。
门外一片之苍凉,没了人迹,小河东去之声在此际已然是变得一片模糊了。少秋听着不远处阵阵令人心胆俱碎的锣鼓之声,想起了李婆婆,也不得不想起了李婆婆的儿子。
本来想去吊唁一翻,可是此时不成,浑身上下一片之伤痛,走路尚且成了问题,想出去怎么可能?只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了,对于外面发生的任何事情,皆看成不与自己相干,好在人们也不来寻找他的麻烦了。
无法入睡,只好是打开了一本医书看了起来,此时自己的伤口渐渐愈合,不复之前那般疼痛,血也是止住了。却因为过于嘲杂,一时之间根本无法睡去,唯今之计,亦只好是略看几页书罢了,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
风呼呼地刮过。 不知在这样的夜里,少女会否想起自己呢?
少秋不知道,已然是好久没有见过少女了,不知过了这么些日子,她的身体是否依然康健,对自己的情意是否还像往日那样的浓烈呢?少秋不知道,此时也不去关注这些了,目前最为要紧的不过是把自己的病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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