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呆在这塔吊上,面对这下面的人的催促,也是没有办法,并不敢乱来。而下面的人此时见少秋不会开,一时也是不住地骂着娘,怎么老板这么不晓事,竟然找这么个不会开的人来工作,一时破口大骂者大有人在。
人们骂了一阵子,这便又走了,断不敢呆在此地,因为怕这少秋万一从上面摔下来了,而自己作为见证人,怕是有些干系哩。少秋姑且只是坐在这塔吊里,看着这身边的风景,而在这塔吊上看来,这荒村的风景又是别有一翻风味。
黑匪在读了一会儿书后,发现这对少秋并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一时不读了,却去了外面,找到了一位老和尚。黑匪之找这老和尚,不过是叫他当作自己的面读书而已,今夜非把少秋从塔吊上读下来不可,不然的话,血仇未报,黑匪何以为人!
那老和尚一时不敢读,且说如此做的话,当是相当之残忍,甚至可以说是罪过了。“没事的,你只管读,可以大声地读。”黑匪说,说完此话,尚且为之准备了一个扩音器,这要是读起书来,这声音在荒村也是相当可观的。
“他这书我真的是不会读,太深奥了,不是出家人读的书,我们读的书不是这个,而是一些佛经之类的,此不过是些历史算学书,与我们所读之书那是相差甚远。”和尚如此说道。
“没事,你就读这本吧。”黑匪的指着一本算学书对和尚说。
“一加一等于二。”和尚如此念叨着,此时对着这扩音器念着这算学书,声音之大足以令人感到骇然。
“对,就这么念,声音还可以大些,我这有的是钱,你要多少有多少。”黑匪如此对着这和尚说着。
如此念了一阵子,也不知为何,这荒村就真的起风了,而且这风大的,直如狂风似的,所过处一片之残破。荒村有不少人家,因为受不了这大风之肆虐,更是举家逃离,断不敢在荒村再呆片刻。
河水涛涛,裹胁着石头之类的,满天飞舞着,更有一些鱼被大风从河水中摄出来了,落在少秋的屋子门前,不住地弹跳着,一时蔚为壮观。“对了,就这么念!”黑匪不住地为和尚加着油。
少秋一时呆在那塔吊上,飓风之大,足以令人恐惧得不行,不过此时想下去,却又并无梯子,唯今之计,亦只有呆在塔吊上,不然的话,到了下面,亦会是相当之不堪的。因为河水已然是暴涨,浪花不住地拍打着河岸,堤岸在巨浪拍打之下,一度有垮踏之虞。
而少秋此时不知从何处下去,放眼看去,更是一个人也看不到,只是看到小花站在不远处不住地对着自己微笑着。而有了小花,少秋一时不怕了,甚至也不想下去,因为只有在这个地方才能看到小花,而一旦下去了,再要去什么地方看到小花之好看的脸呢?
正于此时,一只羊在下面咩咩叫着,似乎在寻觅着什么东西,可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寻到。不过这只羊抬起头来了,看了看这少秋,眼睛里含着泪水矣。看来这大风之狂,非一般之瓦舍所能躲避,只能是爬上这塔吊才可以躲过一劫了。
而此羊真的爬上来了,也不知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爬上来的,反正是爬上来了,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一切皆有可能”啊。因为空间之过于狭小,那只羊觉得有所不适应,此时以尖角把少秋往下面一抵,少秋这便掉下去了。
“好了,大功告成!”黑匪看着这和尚如此说道,此时也不去看少秋,直是离开了他的屋子,一阵风似的去了。而此时之狂风,因为不明原因之干扰吧,一时止住了,不再如此之肆虐,一时荒村一片之安宁。
只有少秋此时躺在小河边一片沙滩上,面对这风之肆虐,想爬也爬不起来,只好是这么躺着,而此时的河水不住地亲吻着他的手,他的这只手就此摆放在河水中,一时颇能感受到河水之清凉。只是不能爬起来,此时只好这么躺在这河边,面对这河水之东去,一时无语。
也不知在河边躺了多久,少秋这才爬了起来,可是放眼看去之时,小花已然是不可再见矣。荒村一片之荒凉,人语闲话之声不闻,能听到的,不过就是自己的不住地咳嗽声而已。少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可是这屋子已然是一片之狼藉,地面上更是残留着一些自己不太认识的字迹,至于是何人所写,却又是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