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想看看伤口,可是这山路上并无火把,所有的,不过就是三三两两的萤火而已。可是借着萤火之微光不足以看到脚上之情况,一时也是不看算了,但愿老天保佑,不至于使自己出大事吧。
“快走!”黑匪见少秋磨磨蹭蹭地,这便在其屁股上踢了一脚,不及早走上大山去,不趁着凉快把稻子收上来,一旦下雨,这便不可开交了。当然,最主要之目的还在于使自己免去血光之灾。
而少秋,本来凭着自己的意志力尚且可以支持一阵子的,可是此时却如何做到,既然被毒蛇咬了,而这毒液一时不知到了自己身体之什么地方了呢?不及早处理的话,似乎相当之不妥。
“走不动了。”少秋对黑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此时真的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去了,根本就不敢再往前走,怕万一是毒蛇所咬的话,再这么走下去,怕是不好,累倒在其次。
“为何不走了呢?”黑匪此时凑上前来,如此吼了一声。
“我……”少秋本来想说自己被毒蛇咬了,可是又怕一旦说出来,这便惹人笑话,一时并不道一字出来。
“起来!”黑匪此时在少秋的身上踢了两脚,不如此不足以使自己出口恶气,若非少秋,自己何至于摊上这么个破梦呢?
少秋只好是从地上爬起来了,此时看了看这黑匪,一时也并不敢把他如何,此时自己身体之不如人,一旦开打,当然不是黑匪之对手,何况自己尚且还是个读书之人。这便并不敢说什么。
在大山上打了一担谷子后,这天上的日头也是相当高了,大概到了中午之时,毒辣的太阳炙烤之下,天地一片之火热。而在不远处,更是一座大山上的草木皆燃起来了,熊熊大火所过之处,一片之残破,纵使是石头亦化为灰烬了矣。
回去之道路既相当之不平坦,这要是挑上一担谷子的话,就更是为难了,何况少秋此时还有病在身。当然,初时尚且怀疑自己被毒蛇咬了,至此时,天亮了之后,才知并无此事,自己的脚上并无伤口。
可能那只是一根草绳吧。不过这要回去了,而这一担谷子挑回去的话,山路既如此之遥远,而这一担谷子之重量也是颇不在少数,黑匪一时叫少秋挑,而他自己却只是拿着一本从少秋口袋里掉出来的书看着。
少秋挑着一担谷子在前走着,因为身体之不舒服,不时咳嗽,而这医者之嘱咐亦是叫他断不可过于劳累,可是此时挑着这上百斤重的谷子,一时鼻子都累出血来了。不过,黑匪把少秋的书撕下一页来了,卷成个纸筒,胡乱塞在少秋的鼻子里,这便要其继续挑着谷子前进。
挑着这一担谷子要爬上八千米高的山坡,这谈何容易,可是不爬的话,黑匪可能会又要打人了。没有办法,只好是担着这一担谷子不住地往山上爬着,好几次,少秋因为实在受不了了,甚至想从大山上滚落下去算了。
本来这大山上,因为高度如此之高,应该有些冰雪才是,可是此处断然不同,一点冰雪亦无,而石头,因为与太阳离得更近,甚至较比山下更热。而黑匪,在爬山累了之时,尚且可以坐下来看看书什么的,至不济,亦可以眺望一眼远处的山坡,看一看江河东去之豪情。
可是少秋就不一样了,此时挑着这一担上百斤重的谷子,已然是爬到七千多米了,可是还有最后一千多米,而且这最后的一段路程是最危险的,不少农夫就是在这最后之阶段,一不小心摔落大山,落得尸骨无存之下场。而头顶上的云朵,一片片地起了大火,一时把人的头发都有可能烧着了,若非少秋还算是机灵,在头上戴了个绿色的铁帽子,这时真的可能头发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