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静行感觉到白若行一动不动,一抬眼就对上他凝视她的目光。
夏静行愣住,眉头渐渐聚拢起来,伸手去拉手帕,感觉被他死死的攥住。那道清澈的目光渐渐变得锐利,夏静行急忙站起来,索性连手帕都不要了。
她镇定自持,淡然的吩咐宫女,说:“你们服侍好夏大人,公主殿下还等我。”她隐约觉得右手边的宫女叫做墨虹,说:“墨虹,我的手帕先借给你们,待会记得将手帕送往兰花苑。”
白若行见她突然冷了脸,差点失笑。真是个谨慎的小姑娘,还不忘记让他还帕子。那么夏静衡嘴巴里所说那个爱慕夏静行的男人是谁?
他攥了攥手,竟是觉得无法忍受任何人窥视于她。
夏静行并非十四五岁的单纯少女,她都二十一岁了,性格本就沉稳,又有些看破红尘,顿时就感受到来自白若行目光里的异样。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皇帝看皇后娘娘时候的样子,又或者李弘诚自个都没发觉,他盯着她时候,也是这般痴狂。
夏静行甩了甩头,一个李弘诚就让她苦恼的要命,如何再应付白若行。
黎回心刚刚练完射箭,沐浴更衣晒头发呢。眼看着夏静行居然没看到迎出来的她还往里走,调侃的语气道:“夏大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夏静行一怔,急忙回过头,红了脸,俯身行礼。
“成了,平身吧。”黎回心待她亲人,上来挽住她的手。
她抬起眼眸,凝望着这张肃穆的脸庞,说:“夏姐姐,你说你这般冷的性子,为何会让李家哥哥那般着迷呢。”
夏静行没好气的扫了她一眼,发现四周的奴才都被公主殿下清空了。
“回心,你别笑话我了。”
黎回心感慨道:“我自然是知道你的性子,最是明白什么是可以要的,什么是不能受的。”
夏静行垂下眼眸,说:“我不想太贪心。现在的生活,我很满意。”
黎回心眨了眨眼睛,道:“我听母后说,李夫人应当是打算如了弘诚哥哥的愿了。我先提前恭喜下你们呀……”
夏静行脸上没有一丝喜色,说:“为什么?”
“舅母为人宽和,弘诚哥哥别看话少,却是最倔强之人,这较量从一开始,就不对等。那么谁妥协让步,也显而易见。”
夏静行攥了攥手,硬声道:“镇南侯夫人是我见过最温和的侯夫人了……”
她顿了片刻,说:“不过,她们为何又认为我一定要嫁给李弘诚呢?就因为他想娶我?”
夏静行目光灼灼的看向黎回心。
黎回心彻底傻眼,说:“我以为你对弘诚……是有想法的。”
夏静行撇嘴,道:“殿下,你我相交多年,我不愿意骗你什么。起初,我也有少女心思,李大公子爱慕于我,我确实心动。当年会坚决为父守孝三年,一方面是我清楚,若是我不守孝,必须婚配,那么就要以罪臣之女出嫁,先不论可以嫁给谁,我父亲的大赦定会遥遥无期。也许殿下就会慢慢将我忘记。”
……
“我为父守孝三年,一方面是成全孝义,另一方面我也有私心,除了想守在公主殿下身边希望为父大赦,或许是给自己一个可以接受李大公子这份感情的理由,一个等待的理由。可是三年过去了,我父亲的罪名扔在。我便告诉自己,放下这份奢望。李大公子年少轻狂,平步青云,他永远不会理解我所经受的一切。他或许觉得我吸引他,可是熟识后便不会再有吸引,反而是各种矛盾。”
夏静行停顿片刻,直言道:“李夫人会退让下来,怕是因为李弘诚要去南域吧。”
……
黎回心干咳了几声,说:“你本就比他人聪慧,倒是看的清楚。”
“近来南域频频传来好消息,镇南侯都什么年纪了,还会贪图那点功劳。必定是要让李弘诚前往南域参加一场战事,在他的人生履历上增添一份功绩。现如今,不知道多少人家在走路子想去南域分一杯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