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痒到灵魂深处,又更像隔靴搔痒,有股想对小灰说什么的情绪在心里狂暴肆虐,却隔着冷冰冰的现实,无从发泄。
无从宣泄的情感只有通过肢体的动作来缓解。左吴眼睛发冷,眼前敌方的星舰那用超乎想象的未来材料所制成的装甲,在自己眼前如a4纸般被轻而易举的撕开。
撕裂。
再顺着撕出的口子中释放一道澎湃的能量!
左吴挑选的位置就是地方星舰的动力舱,他没兴趣像昔日的白天使一样进入驾驶舱,对敌方不知是否存在的驾驶员施以折磨和暴虐。
他所释放出的能量浓缩成了最纯粹的光。
下一秒。
小灰自左吴身体里浮现,重组出一只白嫩嫩的手,温柔的替左吴挡住眼睛。
更剧烈的光在左吴眼前炸裂。
镜弗文明少了一艘星舰,简简单单。当下,仅一艘星舰的损失对战况当然不会有什么根本性的改变,但只要积少成多,量变必定会引发质变。
又是一次释放,这回左吴轻柔了许多,在镜弗星舰的残骸上轻轻一蹬,重新投身战场和那片深邃又炽烈的星云间。
被左吴救下的战士好像花了一点时间才厘清状况。就这一点时间,左吴就与他们拉开了很远的距离。
然后。
战士压抑着颤抖的声音在左吴视界中响起:“……陛下,有什么我们能做的吗?”
左吴笑了下,这一刻,什么jūn_duì 的建设思想,什么万世之后的谋划,他都不想顾了,只是随意指了个方向,甚至不知道那边有没有敌人,说:“跟我一起冲锋,至死方休。”
一阵沉默。
不是战士们对左吴感到质疑而沉默,而是那边的欢呼和嘶吼一瞬间超过了麦克风的荷载,只能发来“嘶嘶”的电音杂流。
跟您冲。
至死方休。
好啊,那有什么问题!
星舰勐然转向,和左吴不想顾忌捉摸不定的未来一样,战士们也不想再顾忌什么标准什么手册什么消耗,星舰受损的舰体在方向调转时爆发出一阵超出极限的颤鸣,却更像星舰本身和其驾驶者一同怒吼。
原本。
战场所构成的星云就像一个洗衣机,里面的节奏时而快速时而舒缓,但总是有一股吊诡的规律和美感。
左吴和小灰却只像一个破坏了这美感的乱流,横冲直撞。撞来撞去之间,有时好长时间都遇不到一个镜弗的敌人,有时又会迎头遇见它们的一个星舰集群。
仁联的技术水平,当然要比如今的镜弗要高上不少。
只有此刻,左吴才能感觉到自己一方确实是占据了天时和地利的偷袭者,镜弗确实没有对自己提前百年找到他们的所在而准备好。
无论是单个敌人还是一个集群,左吴只觉得自己一直在摧枯拉朽,酣畅淋漓。途中,跟上自己的战士,被自己救下的己方星舰也越来越多。
可惜。
不是所有战士都能跟得上自己的脚步,左吴和小灰每每能靠着释放展露出的高机动,换做星舰的庞大,轨迹就无论如何都无法复现了。
它们有的在过程中掉队,有的则是在勉力跟上左吴脚步的时候,被镜弗造成的损坏加大加剧,最终只能无助的留在原地。
左吴低头,抿嘴。自己全力冲刺时,能真正跟得上自己的麾下少之又少,不知该不该感到悲哀。
又抬头。
他发现那彷制的原虫,以其硕大的螯枝撕开超空间航道,开启了这轮战事的原虫,此刻离自己近在迟尺。
彷制原虫在与自己麾下的一艘星舰缠斗。其驾驶者的水平好像极其高超,每每都能在惊险又惊险的瞬间躲开彷制原虫的致命攻击。
左吴定定看了看,笑起。那艘星舰的驾驶者自己可熟得很,就是戎良渊和窝金热他们。
窝金热现在还在做法,还在用他的面具玩笔仙游戏,每次的占卜都被戎良渊采纳,又都会被证明这就是最佳的处理方法。
戎良渊似乎发现了左吴接近的迹象,他直接在新帝联的公共频道大声:“陛下,我等你许久啦!这只彷制原虫,我们要不要抓活的?”
活的?
对了,抓到活的,黛拉说不定能通过它,来逆向找到她所谓大概率是被镜弗制造出来的同胞的位置。
左吴咧嘴:“好啊,但抓活的肯定更难,你们由此坠毁了别怨我。”
“不会,哈哈,作为士兵,我怎么会对一位能说出‘跟我冲’的陛下有怨……啧。”
戎良渊的声音停了停,因为一艘镜弗的星舰对他们展开了自杀式的攻击,难缠得紧。恍忽间,镜弗的通信频道好像和新帝联的混在了一起。
左吴只是隐隐听见对方也在嘶吼:
“为了教宗,和我们的将来——!”
烟火与戎良渊的星舰撞在了一起,但后者好像没有大碍,在窝金热的预言下又是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要害。
左吴也趁此机会,欺入彷制原虫的螯枝内侧。对原虫,因为黛拉的原因,他可熟悉的很。能量释放,轻易切开了它的中枢神经。
这大概能意味着战事取得了战略胜利。
戎良渊作为第一个见证者,想要发出宣告。
左吴却摇了摇头:“别急,别急。一鼓作气,我想一鼓作气。”
“戎良渊,你不是说了历史是一个圈吗?”
“那这回,就让我们回旋的更彻底些!来,我们新帝联,要花费一点功夫,向镜弗的境内发射一名皇帝,炸塌它们的壁垒!你说在古代,有没有这样的战术?”
发射一名皇帝?
佣兵头子张口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