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俪君比他想得多些。这世上确实有世俗中人未必知道的道门高人。比如她那前世的六弟李温齐,出现在隋王府里时,就是穿着一身道袍,多半他那门派亦是道门支脉,只不知是哪一支罢了。李温齐就没怎么把凡人的性命放在眼里。今日出现的这个道士,未必就不是道门出身。光看他能与钻地鼠打个有来有回,相持数个时辰,就足可证明他并非凡俗之人了。
可李温齐出现在自个儿家里,尚且要掩人耳目,平日里也从未听说终南山中有什么修行门派。这道士又是什么来历,胆敢如此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人前,还把整个庄子都给祸害了?!
这里离长安可没多远,距离咸阳城也不过是几十里路罢了。
此人要么是个如李温齐一般不把凡人性命放在眼里的世外修行之人,要么就是个真正的邪魔外道,为达目的便不惜伤人性命的那一种。但无论他是哪一种人,都没理由听从泾阳县令的指派,来此捉个小妖怪。
还有,先前崔嬷嬷曾提过,这人刚到刘家庄时,就提出要起祭坛,索要童男童女为祭品,他这是要干什么?
光是从他做的这些事,李俪君就能断定,他绝不会是什么正道修士。真的要斗起来,她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李俪君拿定了主意,便对李珅道:“珅叔,这件事你一定要报上去,让朝廷惩罚那泾阳县令才行。他如此纵容妖道为祸乡里,怎么还敢肖想升官发财?!”
“这是当然!”李珅摸摸自己额头上的伤,也同样憋了一肚子的气。
李俪君递给他一个小瓶子:“这是我自己配的金创药,珅叔涂着试试?治外伤的效果还不错。”这是她出门前匆忙间用仙露配的,效果比一般的伤药要好一些。
李珅接过瓶子,深深看了她一眼:“俪娘,你瞒着珅叔的事情还挺多的?什么时候学了这样的本事?”
李俪君干笑两声,有些心虚地瞟向一旁:“您先找个干净点的地方休息休息。我去看看外头的情况。”说罢转身就想走。
李珅连忙叫住了她:“你要上哪儿去?外头乌漆麻黑的,什么都瞧不见,你就不怕摔着?万一遇上那妖道,你要怎么办?他想要童男童女,也不知道是想施什么妖法呢!”
“哦,没事儿。就算真遇上了他,也没什么好怕的。”李俪君回头冲他笑了笑,手中不知几时已握住了一柄银光闪闪的长剑,“他有妖法,我也有剑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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