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芳慵懒的一手撑在案桌上,就这样看着从桐,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从桐不禁看了他一眼。
瞧着他的目光,殷鹿竹不咸不淡的解释道:“他是我养的男宠,你在外,若是看到容色上佳者,也可给我送来。”
闻言,从桐面上划过一抹惊愕。
顾庭芳则是彻底冷下了一张脸,他阴阳怪气的轻哼一声,“怎么?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
“厌旧?”殷鹿竹呢喃着这俩个字,咧嘴一笑,“一直都厌。”
顾庭芳反手推翻了案桌上的砚台,顷刻间,那洁白的宣旨便被染得杂乱不堪。
殷鹿竹像是没有发觉那般,就着手中毛笔蘸取墨汁,便在宣旨上写下一行行簪小楷。
她书写的速度很快,沉着冷静,周身萦绕着一股淡淡的书香气息。
直到她放下笔,顾庭芳才瞥过去。
“玉颜俊郎怨春迟,桃李蹊下曾见谁。翩翩君子间游,翠翘玉钿映琼枝。”
“呵!”顾庭芳凉凉的扯动唇角,继续读道:“玉貌如犹傍身,儿郎如此岂无情。腰间佩戴琼瑶浆,却把相思挂在身。舞蝶纷飞兰亭序,一曲云河一曲春。浅回首间道相思,玉人如此倾城颜。”
顾庭芳脸上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他道:“谁?”
话落,直接将宣旨扯着扔了。
那宣旨刚好落到从桐跟前,他匆匆一瞥,眼里流过一抹惊艳之色,字迹娟秀,对词工整,富有才气。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殷鹿竹,原来,是个不俗的。
他眼睛落到最后一句,只见上面写着:谁言春色满园中,玉郎如此占尽风。桃薄露湿琼瑶,犹似轻纱遮面容。
翩翩轻纱遮玉颜,却见如此儿郎怨。满园春色无人见,却有儿郎独占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