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鹿竹缓步凑近他,在他身畔低语:“相国,比起你,我更该怪的人其实是父亲, 是君上。”
“我不知道该说父亲过于无私,还是君上过于自私,可他们俩个人,眼中只有天下,从无至亲,沈南箫,其实,你也从没想过护着我吧。”
沈南箫盯望着她,眼睛猩红。
殷鹿竹垂下眼眸,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寂寥。
“其实我早该明白的,在这个世界上,我只能信我自己。”
旁的,终归是靠不住的。
“相国,好好待公主吧,她是个很好的人,你已经错过了一次,这一次, 便不要再错过她了,否则, 你又该后悔了。”
沈南箫看着殷鹿竹, 他突然发现,他们之间像是隔了一条鸿沟,隔了天堑,永远也无法逾越。
沈南箫终究还是离开了楚湘王府。
他知道,自己于殷鹿竹,不管能与不能,都已经结束了。
……
自楚湘王府离世后,殷鹿竹便闭门不出,日日缩在府里,醉生梦死,惹人议论纷纷。
都在说她的无能,说他不能继承楚湘王遗愿,连驭冥军都无法收复。
于是很快的,收编驭冥军的旨意便下来了,顷刻之间,偌大的军营里瞬间便不太平了。
众人将叶盛玄团团围住。
“叶将军,君上这是什么意思?”
离風蹙着眉头看向叶盛玄,“这些年来,我们为大殷立下赫赫战功,皆是有功之将,君上为何要将我们编入其它军营,这也就罢了,却还是冲在最前头的马前卒,这是要让我们去送死,也将我们的骄傲踩在地上啊!”
“呵呵!”叶盛玄冷笑一声,“王爷已死,将领都没了,哪里还有骄傲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