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殷景朝剧烈的咳了起来,咳过之后,他的目光逐渐清明,最后,缓缓落在了叶盛玄的身上。
瞧着他严重蓄着的泪水,殷景朝笑的虚弱。
“哭什么,人终是有一死的。”
叶盛玄眼睛越发的红了, 他紧紧地盯着殷景朝,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不让这个将自己带大的人难受。
殷景朝呼出一口气,他向着叶盛玄伸出了手。
叶盛玄连忙将手递了过去,任由殷景朝握着,“王爷……”
“你觉得,鹿鹿是个怎么样的人?”
叶盛玄一怔,似乎没想到,在他的弥留之际,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哽咽道:“那人奴颜媚骨,仿佛清明上河图中的一只画船,纤细如柳枝,柔弱似絮一颦一笑间,扭曲着自己的骨头。”
“总是一副低垂着头,不敢正视别人的模样,言辞也总是谦逊自卑,唯唯诺诺之态度, 忙碌之余,却又煮上一壶清茶,一天又一天, 历数着无尽的时日,直到夜幕降临,他……”
殷景朝摇了摇头, 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
“我是说,如今的鹿鹿。”
叶盛玄声音忽然哽住。
如今的殷鹿竹……
他轻轻的垂下眼帘,唇边露出了讥削的弧度, “腹中藏猫抱奸计,
祸起萧墙乱辈皇,何曾想那装模作样,泛爱深仁谋私利,虚情假意欺君上,绿林幽会策反多。”
“一时忽然权叠加,大臣弃捐败将家,天地难容奸邪徒,万古恶名罪满身。”
“四海昏迷瞳不明,民心涣散剑无鸣。愚蠢不知灭国者,岂能怨天叹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