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鹿竹回来的时候姬砚沉已经在奉安殿里了。
他身上还是那一件黑衣,已经被雨水打湿,此刻,正潮湿的贴在身上,那满头的墨发也还在滴着水滴,衬的得他面色苍白如纸。
瞧着他此刻的模样,殷鹿竹衣袖底下的手微微紧了紧,竟生出了些许的不忍。
在通往权利的这条道路上,她丢弃了良知,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即便是旁人的真心,也用的得心应手。
可是此刻看着姬砚沉,想到他曾经意气风发的模样,总觉得会有亏欠。
殷鹿竹悄无声息的上前,她轻轻的抱住了姬砚沉,脸轻轻的埋在了他的背部。
男人身子猛地一僵。
他想要推开殷鹿竹,可最终也没有动作,只是道:“我的衣服湿了,你离我这般近……”
“你的族人可安顿好了?”
殷鹿竹闷闷的声音传来。
姬砚沉点了点头,“我又将他们带回了从前居住的地方,顾庭芳不会想到我们还敢回来,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
“姬砚沉。”
殷鹿竹抱住他腰的手紧了几分。
她问,“你难道便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么?”
“怀疑你什么?”
姬砚沉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抹宠溺,淡淡的,撩人心扉。
他从出生起便是不受期待的,所有人都觉得他难堪大用,毕竟,没有人会将未来托付在一个已知死期的人身上。
可是殷鹿竹待他却是不同的。
她会关心自己疼不疼,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