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桉心中有些震惊。
从前的世子,绝对不敢将人这般玩弄于鼓掌,尤其,这人还是君上。
他侧目看了一眼殷鹿竹,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的问到,“世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既不伤害姬砚沉及族人,又偏得将这事儿告诉君上,为的,到底是什么呢?
殷鹿竹不语,只是神秘莫测的一笑。
她翻身上马,“走吧,君上敢传诏了。”
长桉一噎,“世子,你当真心悦姬公子么?”
“心悦。”殷鹿竹低声呢喃着这俩个字,一笑置之。
她一言未发,只是一夹马腹,朝着殷都皇城的方向奔去。
长桉深深的叹息一声,疑惑的看向青萝,“你听到没有,世子说心悦、”
只是那表情,看起来却不像心悦的模样。
青萝不语,只是上马跟上了殷鹿竹的脚步。
从前她也以为世子心悦姬公子,或是北帝玄卿,可是经过了这么多的事儿,她才方才明白,世子谁也不爱,她爱的,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利,是那君王也得忌惮三分的实权。
可不得不说,如今这样的世子,熠熠生辉,让人忍不住的想要追随,想要看看,她到底能够站在什么样的高度。
毕竟,这个世道对女子有太多太多的掣肘和禁锢了。
云姜有柳,掩映满城的绿,青瓦黛墙的墙院内,草木茵茵,一泊小小的湖,湖心飘着细碎的浮萍,还有伶仃的初荷。
殷鹿竹恭敬的站在湖边,身旁,是身姿颀长的顾庭芳。
月光之下,谁也不曾说话,顾庭芳静静的看着远处,殷鹿竹便在他的身侧低垂着脑袋。
这一站,就想许久。
半晌之后,顾庭芳才看了一眼殷鹿竹,“殷世子如今,倒是比从前沉稳了不少。”
自己晾了他这么久,竟然也能不急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