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鹿竹坐在马车上,脸上哪里还有先前的剑拔弩张,取而代之的,是温温淡淡的模样。
她扫过一侧的姬砚沉,看着他眼里的感动,她轻轻挑了下眉眼。
与顾庭芳演了一出大戏,又让这个男人觉得自己是真的爱他,让他心甘情愿的供自己驱使。
这一箭双雕的好事,怎能不做。
回到奉安殿,殷鹿竹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各地藩王手握大权,最终成了君上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
可这楚湘王府,虽在殷都,在君上的眼皮子底下,可那十万驭冥军,依旧叫上位者夜不能寐。
这藩王若亡,到时候,剩下的便是楚湘王府了。
想到这,殷鹿竹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所以,她一定要想法子保住这楚湘王府。
只是,若没了战事,没了藩王,这楚湘王府于君上又有何用呢?
王室的冷漠无情,在傅氏一族之上,她便已经看得清清楚楚。
对于君上而言,任何人,任何事,都是可以拿来巩固王权的。
她丝毫不会觉得,楚湘王府帮助了他这么多,自己与他一路同行,便会生出怜悯。
帝王的心,是这世间最冷漠,也最是难以琢磨的。
门被轻轻推开,姬砚沉提着药箱走了进来。
殷鹿竹看着他,轻轻的眨了眨眼睛,“你还不睡么?”
“担心你。”
姬砚沉来到她身畔,俯身瞧着她的脸颊,他微凉的指腹轻轻在伤痕上拂过,“疼么?”
殷鹿竹摇了摇头,“不疼。”
姬砚沉抿着唇瓣,眼中含着脉脉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