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曾发觉,其实自己被这人轻薄,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生气,那般难以忍受。
奉安殿内,殷鹿竹看着顾庭芳离去的身影,她这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做,若这顾庭芳一直以为她是断袖之癖,无法为王府延绵子嗣,他便会稍稍收敛了些许杀心。
这样,她才会有足够的时间来筹谋。
为父亲复仇,为傅府洗清冤屈,还要,将整个楚湘王府撑住,让其屹立不倒。
她突然觉得,有些累,累的心口都在微微发紧。
若当年没有那些变故,此刻,她是不是会与沈南箫举案齐眉。
大概,是不会的。
这人生在世,有太多太多的变故和不确定了。
谁又能保证会对谁一往情深呢。
说到底,还是只有权力才是最真实的,她不要再做砧板上的鱼肉,要做那个能主宰他人命运的人。
……
这日,白芷希被风风光光的迎入了后宫,住进了那凤藻宫内。
她站在寝殿里,环往四周,明媚的阳光从窗洒下来,那桌子上也洒满了阳光。
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纹,处处流转着所属于皇族的气派和华贵。
白芷希金黄色的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
云髻峨峨,戴着一支镂空兰珠钗,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她目光扫过这底下跪了一地的奴仆,吩咐身旁的雪芙道:“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