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玄卿听着他这些话,只觉得讽刺得很。
若说着世间,还有谁比她殷鹿竹更能自在快活。
楚湘王对她极尽宠爱,有求必应,她生来便是金尊玉贵的长大,还有什么不满足。
殷鹿竹也不在意玄卿脸上讥讽的神情,她低笑一声,只是那笑声透着丝丝苍凉。
“那朱墙碧瓦的高墙,是旁人一生想要抵达的地方,却是局中人耗费了半世年华亦走不出来的囚笼。”
“世事难测,沉浮有定,玄卿这些年看尽风云变迁,又怎么不会懂的盛极必衰的道理。”
“千年大厦,只需一个朝夕,便会逝如烟尘。”
“一损皆损,一荣皆荣,曾经不可一世的楚湘王府,繁盛于京都,也会淹没于京都。”
“当一切都散尽的时候,又有谁会去顾及那王侯之位?”
玄卿惊愕的看向殷鹿竹,她长睫轻轻的垂了下来,遮住了眼底的那些落寞,可声音里的寂寥,却无端的,搅得人淡淡的伤神。
“殷鹿竹,你何故这般心如槁木,像是历过千山万水那般。”
“说不定呢?”
似是而非的吐出一句,殷鹿竹突然就站了起来,缓步朝着外面走去。
玄卿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些怅然。
这些年来,殷鹿竹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可何故,便突然这般了呢?
像是……藏着什么不能与人道的累累伤痕。
“呵呵。”垂下眼眸,玄卿自嘲的笑了笑。
那女人素来便是心口不一的,惯会哄骗人,不能再被他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