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老王爷在战场上落下了腿疾,回来的时候,殷鹿竹大哭了一场,很是伤心,从此之后,王爷便也甚少在责打他了,甚至开始溺爱起他来,不管他喜欢什么,皆会满足。”
“他们都说,王爷这是放弃了殷鹿竹,只想他安安心心的做一个废物了,废物,至少自由开心。”
“再后来的事儿,想必君上也听说了,他日日不学无术,只知沉迷于青楼酒肆,赌坊那糜烂之地,还是和从前一般,日日闯祸。”
顾庭芳听着这些事儿,只觉得,像是在听另外一个人那般。
他所知道的殷鹿竹,确实是那般的。,
可这些日子的殷鹿竹,倒像是一个全新的人。
他有勇有谋,有血有泪。
从前,他生在将门,却过着不问金戈的日子,可后来,殷景朝被逼迫之时,是他挺身而出。
说他爱男风,极度宠爱玄卿。
可两国对立,他却将人利用到无以复加。
似乎是想到什么,顾庭芳道:“你说他腿上有狗咬过的伤疤,现在还在么?”
叶盛玄点了点头。
“那伤疤一直在的,当时的大夫都说无法治愈,后来姬砚沉入府,他医术精湛,可王爷却说,这个疤痕便留下来给殷鹿竹当个教训,便也没有再治了,所以,如今尚在。”
顾庭芳眼中悄无声息的划过一抹暗芒。
这些种种,都不得不让他联想,这殷鹿竹并非从前的殷鹿竹了。
他倒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还是一个人。
他始终不愿意相信,一个从小顽劣到大的人,竟会忽然转了性子。
若说伪装,可他若继续装下去,麻痹圣听,那才是最有利的,这突然不装了,倒是叫人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