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卿看着眼前的殷鹿竹,忽然便怔住了。
即便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知道他如何阴诡,可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双眼睛,自己竟奇迹般的相信了她。
在殷鹿竹的目光之下,玄卿轻轻的点了点头。
“知道了。”
这一次,他信殷鹿竹。
……
帐篷内点着微弱的烛火,营帐之外,风声呼啸。
殷鹿竹慵懒的躺在榻上,旁边,是正在抚琴的玄卿,他白皙纤细的指尖在琴弦上跳动,奏出了悦耳的声音。
站在营帐门口,叶盛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那些骤然而起的暴怒之火。
王爷真的是糊涂了,自己这儿子是个什么东西难道不清楚么?
竟让这么一个人率军出征?
这不是给北国送人头是什么!
寒着一张脸,他带着满身寒气走了进来。
进入营帐,他一眼便看到了软榻上慵懒的跟条死蛇一样的殷鹿竹,眸色又沉了几分。
“探子来报,北国大军已经在不到十里地了,如今因你领军而军心溃散,都乱做一团了,你居然还有闲心在这里与面首玩乐!”
听着耳边叶盛玄的咆哮,殷鹿竹点了点头,十分敷衍道:“嗯,所以呢?”
叶盛玄握着长枪的手忍不住的收紧,“殷世子,你莫忘记了自己立下的军令状,次战若败,你必得被宫刑!”
殷鹿竹懒洋洋的看他一眼,“行了玄卿别弹了,被这人吵的心烦。”
闻言,玄卿的琴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