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景朝眼波在瞬间一凝。
他呆愣的看着殷鹿竹,脑中只回荡着那一句:“家中尚有高堂需要孝顺”
见他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眉目慈祥。
殷鹿竹站起身,“父亲,保重。”
殷景朝点了点头,木讷的看着殷鹿竹离去的背影,他眼眶忽然就是一酸,那隐忍了许久的眼泪忽然就决堤了。
他声音哽咽道:“殷屏你听到了么?这孩子说要孝顺我的。”
殷屏连连点头,“听到了。”
这些年来,世子行事荒唐,便是王爷大病,他也不曾在榻前敬过一杯茶。
王爷腿疾,每每在夜里疼的无法入睡,可世子却夜夜笙歌,也不曾问过一句。
这些年来,王爷将所有的苦果一个人扛下。
可如今……
殷屏有感慨的叹息一声。
世子,你可一定要平安归来啊。
……
一个月后。
大殷边境三十里地,十万精锐铁骑严阵以待。
暗夜之中,无边无际的暗铁色的黄沙在月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寒光。
一面大大的黑色的衮金边王旗猎猎飘扬在风中,上面赫然两个银钩铁划的“殷国”字样。
黑盔铁甲的铁骑,列队有序,严阵肃立。
殷鹿竹一身白衣,未披铠甲,慵懒的坐在马背,遥望着远处,那正是北国的方向。
玄卿同样坐在马背上,他望着那熟悉的故土,眼中水色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