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一瞬间黯淡无光的神情,沈南箫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殷景朝看了一眼殷鹿竹,终究还是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荣国候后族势大,鹿竹早已经将他逼入绝境,接下来,必然会是不可磨灭的打击。
而白金垣与西藩王关系密切,如若此刻削藩的消息传出,他们便会合力来对付自己,而忽略了鹿竹。
所以……
殷景朝眼中划过一抹坚定。
他一定要在这削藩中全身而退,只可成,不能败,否则,整个楚湘王府都将迎来灭顶之灾。
瞧着殷景朝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殷屏沉声道:“王爷,放心吧,如今的世子,定会成为王爷的助力,而非累赘。”
闻言,殷景朝脸上终于划过一抹暖色。
他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也正是因为鹿竹如今这般模样,我也才敢放手一搏,这将要面对的,可是镇守在东南西北的四大藩王,各个盘踞一方,拥兵自重,眼线遍布天下的。”
“只怕此刻与君上的谈话,早已经传出大殷宫了。”
殷屏叹息一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了,白氏一日不除,世子便一日不能安枕。”
……
昭德殿内,一时间便只剩下了顾庭芳和沈南箫的存在。
俩人坐在棋盘跟前,静默无声的在厮杀,你追我堵的,很是激烈。
片刻之后,沈南箫哑然失笑,“若说棋艺,还是傅……”
“殷鹿竹不错。”
顾庭芳把玩着手中棋子,神色淡淡的道:“原以为那纨绔一无是处,谁知,在棋艺上的造诣竟这般精妙,倒是让孤有些意外。”